谢杳一怔，整个人被他收怀里，不自觉抬手环住他脖颈。沈辞就势一手抚在她后颈上，手上稍稍用力，加了原本浅尝辄止的吻。

谢杳差儿被自己的唾沫呛住，刚想解释什么，便听沈辞开：“这辈的福气可都用在她上了。”

太免了她的礼，叫她在寒风里多等了一个时辰，她又等到睡了过去，怎么说心里也有些过不去，可他还未来得及开，便见她站起来，活动了活动脚，将狐裘丢给丫鬟，神自然地同他：“我听人说，你们大兴的灯会，愈是夤夜愈闹，要整整一夜，直到第二日的天光破晓，才会完全静下去。尤其是放烟的时候，最是闹。”

围着的众人便都笑起来，还有的好意起哄了几句。

此时正是灯会闹的时候，满大街的人前，虽是明知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烟上，可谢杳不免还是红到了耳朵，迅速将面拉下来好，又顺便将沈辞的面也拽下来挡住他脸。

她每多猜过一个，边儿便多围上几个人看着她猜。沈辞牵着她手，只笑着看她，偶或看她皱了皱眉，便也跟着琢磨琢磨，凑到她耳边提醒两句。

两人是灯会刚刚开始时便过来的，一路逛到现在，谢杳被喂了个差不多，想玩儿的也都去掺和了一脚——最成功的还当属猜灯谜，她本就比常人想得快一些，又是个思路清奇的，一路从猜到尾，毫不意外地夺得了彩。

沈辞隔着面敲敲她额，“你放心往前走

谢杳和沈辞这时候正混迹在人群当中，各自着面，也便肆无忌惮，不必再怕有人瞧见他们在同一。

两人呼织成一片，在冰冷的空气里，呼的气变成白雾，再分不清彼此。满街的喧嚣里，沈辞在她耳边开，声音里犹自带着几分缠绵：“现在呢，你可受到我在了？”

谢杳眉目间也跟着染上两分落寞，收回视线来，转看向沈辞。

她说完这话，正巧这一批的烟绽完，星自天幕坠落，冷却在四下无人的旷野。就连原本仰着闹着赞叹不已的人群似也寂静了一霎。

就在她转过来那一刹那，沈辞将她面上的面抬上去，温的覆上来。

谢杳睛一眨不眨地抬看着，侧颜被焰火照亮，落在沈辞中。烟最盛的那一刻，她面上仍笑得灿烂，声音却听起来远着。她同他说：“阿辞你看，火树银不过一刹那，我要是回才发觉你不见了怎么办？”

这般一动，十三公主醒过来，睡犹惺忪，直直盯着太看了一会儿，才反应过来。

走过去，轻轻将她面摘了下来。

焰火腾空，在最碎裂开来，亮一刻人间。

谢杳闭上睛前，恍惚看见在他后，又一场烟绽开，席卷天幕。

谢杳眉间是压不住的笑意，可终究面薄一些，低拉着他从人群里挤了去。

两人走了没多远，便见焰火划破夜空。长街上的人们皆停下步，仰着看向空中。

见着她给了最后一个谜底，摆灯谜摊的摊主笑着一拱手，“小娘这般聪慧，通气度也不凡，可见是秀外慧中。这位公可当真是好福气。”

她话音刚落，便见一朵焰火腾空，当即便笑起来，往人声鼎沸那走了两步，又回看向太，“殿下，走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