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雪还未来得及应声，便见门被谢杳从外面掩上，只得又叹了一气——自打认识谢杳后，她叹气叹得愈发多了，也不知这么下去会不会早老十岁。

他一手卡在女后颈上，另只手猛然一扭，极清脆地“咔嚓”一声后松手后退了一步，任那女绵绵在地上——她死前竟是连一声都未来得及喊来。

谢杳利索换下了自己上规规矩矩的半臂襦裙，穿上那件略显风情的掐腰凤尾裙——好在她量比同龄人要一些，这衣裳到她上也正合适，“你下手的时候，倒也没瞧着有多怜香惜玉。”

於雪听得后脊一麻，待她收了势，方问：“你竟还会这个？”

“整十二年，太无趣便什么都学了一儿。”这还要得益于谢夫人什么都会一儿。

正在谢杳预备着默默退回去的时候，那男动了。

谢杳抱起琵琶往外走，“那也是雅间，我去这一趟没什么破绽，看一也便回来了。你在这儿好好待着。”

谢杳后背登时了一层冷汗。奈何既

於雪一面着胳膊，一面也往榻上一坐——这一坐却总觉着哪儿不大对劲。

女上前一步，贴着那男，形曼妙，抬手间衣袖落，半截皓腕。

房中那女一石榴红薄纱裙衬得肤白胜雪，双足赤着，却正是背对着谢杳。而她对面的男，长玉立，纵使一张描金面将脸遮了起来，单看那一清贵气质，也定当是个玉树临风的公哥。

将面纱也系好，谢杳抱过琵琶来，垂眸试了试音。

既是雅间，为何要放这么一大张榻在里？

掌劈的姑娘，轻轻将人放倒在地上，抱怨：“你好歹也是个姑娘家，就不能怜香惜玉一些？”

谢杳沉了沉心，将门推开一。

一切发生得太快，谢杳不过后撤了半步。好在她前世大场面见多了，不经意间瞧见这么一幕也不至惊慌失措。

那她一路追着的影不知从何落下来，将地上尸扛起，又走离了谢杳的视线——想来那房中是有暗的。

於雪了脑袋，这毕竟是她第一回这地方，是她见识短浅了也没准儿。再说她方才同谢杳在房里待了这么久，谢杳也并未留意这张榻。

而那男刚拿着一方石榴红的手帕过手，将手帕随手一抛，面下一双睛带着笑意看向门这边，“门那位姑娘，来罢。”他声音清，听着却总有些不大对劲，像是刻意压着咙一般。

音一滞，而后如银瓶乍破般倾泻而，正是姑娘方才弹得那曲，到谢杳手上，生生多三分森然冷峻。

於雪瞪大了双从榻上猛然站起，狐疑地回看了看重重红纱掩映的榻——红纱原本被束在两侧，并不打，是她方才不小心碰掉了束着的布条。

她正推门去，却听见里女笑的声音，手陡然僵住。不过转念一想，青天白日，又是雅间，兴许只是一时玩闹起来罢了。

她放下心来，开始研究案上摆着的茶。

她看了看地上躺着的无知无觉的姑娘，还是心有不忍，费了一番力气，将人挪到榻上。

谢杳抱着琵琶一路往“远山”房去，这时候正是白日，来迎云阁的宾客少，这一路都没遇上旁人，顺顺当当来到房门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