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杳了一气，站起来，闭了闭，再度睁开双时，先前的颓态一扫而空。

究的，也不再同谢杳耗着，吩咐大理寺卿：“尽快结了罢。这小姑娘瞧着没句实话，父皇倒也没吩咐不准用刑。”

太掐了掐眉心，“烦请谢小同孤说说，你究竟是何打算？”

她话音刚落，便被太一声“鲁莽！”打断。

“且慢！”谢杳将供词展在地上，“要我画押倒也不难。只是这供词里有一，必然是要错的。若是并不得风调雨顺，那太殿下这番算计岂不是有些说不过去？”

“谢小唱得这又是哪？莫要跟孤说，你是一时不察，叫人抓了把柄。”

兴朝重教，且松山观这些年已隐隐有了天下第一观的名号。而松山观一半的名声，是因着净虚真人。

宁王转了转手上扳指，意有所指：“太殿下对此案颇有些上心。审讯的时候可别下了重手，怕只怕是狗急咬人，这若是诬告上了太殿下，便不好看了。”

谢杳一拜，“松山观，净虚真人。”

宁王一走，大理寺卿便扔下一纸供词来，“本官见你年纪尚小，奉劝一句，你早些签字画押了，也少讨些苦。”

谢杳在心里叹了气，去岁除夕那场雪下得好，都是瑞雪兆丰年，这上要来的旱，自然是没人信。

谢杳一笑，“民间都，富贵险中求。”

谢杳回了牢房里，看着牢门被锁上，狱卒腰间钥匙在行动间响作一团，声音渐远，登时像脱了力，顺着冰冷发霉的墙坐在稻草上。好歹也是待过东地牢的人，一回生二回熟，她于牢房倒是没多少抵。只是此番她兵行险着，委实祸福难料。

谢杳将供词往外一推，“是不是妖言，日后自有分辨。”她看着大理寺卿有些松动的神，微微一笑，“烦请去通传我师父一声，他老人家自有解释。”

太免了她礼，一抬，狱卒当即上前打开了牢门。

谢杳拾起供词细细看过去一遍，与她方才所料不差，不过是承认妖言惑众，外加上一条受太指使。大理寺卿拟来的这供词前后还是连得起来的，可惜经不起推敲——太指使她散谣言，而后再以祭天为由，求得风调雨顺，借以给百姓留下个受天命得天恩的印象。

“见过太殿下。”

她这话问完，便有人着手去准备。

谢杳开问：“当今圣上早些年，曾动过招松山观净虚真人

见她四看了一圈，太一挥手，“都是自己人，不必顾忌。”

是以谢杳这话一，大理寺卿只得将她暂且押下去，待到请示了主审的宁王，再定夺。

大理寺卿狐疑地看她一，思索了一阵儿，想到人在他这大理寺里押着，一时半刻也不了什么岔，便顺着问：“你师从何人？”

大理寺卿拍案而起，“大胆！死到临，竟还不知悔改，妖言惑众！”

大理寺卿何等聪明，一便明白过来，“殿下放心，臣定当审让殿下满意的供词来。”

还未缓过神来，又听得有脚步声近了，且听这动静，来人排场不小。

谢杳叹了一气，“殿下可带了纸笔？”

大理寺卿见她并未动作，惊堂木又是一拍，“来人！”

这便是要屈打成招的意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