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杳杳。”

第五日，太搁下笔，将信递给她誊写，她终是哑着嗓问了一句：“殿下究竟意何为？”

“明日大

太松开她，往后退了一步，笑：“你不肯写，孤替你写了，也得你再誊一份。不然如何骗得过沈辞的？”

沈辞每日来信的时辰都差不多，太整个白日都在尚书府——谢尚书是太少傅，谢杳又是板上钉钉的太妃，言官即是有异议，也被一一堵了回去——是以这信，他没落下一封。

等她踏去，太已然又在低着批阅政务了。她转过去，佯装是到书架上取书。

可她又不了府，心里转了一圈儿，当机寻了谢盈来。

谢杳来不及去想究竟是何变故，因着这桩事，确是难办——沈辞将自家母亲托付给了她。

只能赌一赌，她更快一步了。

太将手中政务合上，很是随意：“大婚的日定了下月初一。”

信鸽这回停在院中，她将信取，回望了一厅中正在看政务的太，鬼使神差地拆开看了。

他粲然一笑，“杳杳，赌就赌个大的。”而后看着谢杳僵直的，语调轻快：“你如今是孤的准太妃，亲手斩断了同沈家的联系，往后也好过一些。”

书信整断了两日。

这事儿本不难办，谢杳只消备好车，在沈夫人那边儿来一偷天换日，将沈夫人送京城，城外自有镇国公的旧接应。

太磨着墨，“杳杳这般聪慧，如何看不？不过是环环相扣，请君瓮。”

谢杳微不可查地一抖，扭看他。

时间有限，她只能捡着重的安排同谢盈代了一番，又将脖上系的那块玉佩取下，“你将这个给沈夫人，她自然便能信你。”

而镇国公府上上下下伺候的，一早便是皇帝的人，他不便同沈夫人通信——实则即便沈夫人知晓，在满府盯着的视线里，能的也有限。

谢杳目送着谢盈的影消失在角门，甫一回，正撞上太的视线。她只得了一气，往厅里走。

只是如今…谢杳扭又看了太一，咬牙将信筒怀里。

谢杳手了，心生疼。大婚与否，于她而言，又有何差别。残活下来的，不过是空壳罢了，长风一，怕是都要散了架。

只是这一看，她登时一冷汗。

信的吻与她如一辙，可信的内容，她倒宁愿自己不曾识过字。这分明是借她之手，将沈家最后一线生机也抹杀了。而她，就是皇家的伥鬼。

只是好在这空壳还算有些用——至少，能护一护他的亲人。

信依然不长，只说是明日一早便能京，而京中如今正是多事之秋，途中又生了变故，因而有桩事未能好，思来想去，也只能将此事托付给谢杳。

他明日便归京，局势风云诡谲，一个不甚便是腥风血雨，沈夫人留在京中，便真成了人质。

谢杳一怔，“初一？”今日已是二十，这般算来，只十日了。

沈辞一路行得急，不过第三日，便到了边疆。

那玉佩，正是她十二岁生辰时，沈辞亲手给她上的。

见着灵柩即要京，谢杳这日收到信却提早了大半个时辰。

“孤知有些，委屈你了。只是情况特殊，议和之事，需得大婚之后，方能定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