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杳掀开车帘透了透气，愈发觉着在沈辞心里，她脖上这个怕是个五岁的脑。

松山观乃是京城附近有名的观，重的风气自前朝始，至今几近鼎盛，松山观中更是香火不绝。兼之净虚真人这块活招牌，方圆百里的百姓每逢大事必是要来拜上一拜的。

真人带她到案前坐下，斟了一杯茶自己喝了个净——并没有捎带着给谢杳斟一杯的意思，“你也不必

“来，”真人将方才画好的符展平拿起，“瞧瞧贫这字，写得如何？”

谢杳选择忽视了他白袍上染的墨迹，讶异于这净虚真人原不是个白胡老，瞧着竟比她父亲还要年轻许多。

第5章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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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在下一刻便有小士来，是净虚真人要见一见谢杳，将谢杳领去了。

谢杳记起昨夜里沈辞嘱咐她的，面上无甚表情夸：“好。”

既没叫她停，她便走了过去，这才瞧清，那人原是正在画符——谢杳脚步顿了顿。画符难不是用的黄纸朱砂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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松山之所以叫松山，大片大片的松林只是一方面，主要还是因着这山中的松山观。

再往里，才见一白袍人，正执笔背对着她写些什么，动作行云，挥洒间甚是恣意。

谢杳摇了摇继续往前走，没准是净虚真人法力，已不受这些凡困扰，白纸黑墨也是一样的。

小士替谢杳推开门，便在门候着。谢杳举步走去，房间正中央是一略显小巧的丹炉，烟雾正袅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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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小士早便得了吩咐，请谢家三了内。茶都上过了两，还未见到净虚真人的影儿，谢杳用手指蘸着茶在案上描描画画的行为被谢夫人敲手背打断，是以一只好好的王八只画了个圈来。

不料沈辞却是一早便知，一面将梅递到她手中，一面淡淡：“明日是你第一回远门，我本预备着暗里同你一。只是今日太来这一遭，怕是有人正盯着。”

“本朝重教，无论你心中怨还是不怨，在外切莫说不该说的，不该的。记住了？”

她昨夜本是没打算同沈辞说的，沈辞本就是因“”京，但凡提及教，整个人立便能冷上三分。

真人将笔一搁，看着自己刚画好的符，甚是满意地了，这才转过来，冲谢杳：“山中岁月容易过啊，这一晃神，已是十二载。”

净虚真人将字放下，长叹一声，腔调一转，半分架也无，“我早便说，将你放在我这儿养着，你那父母亲死活不肯。十二年过去，好好的孩，养成了半个哑。”

谢杳天不亮便被叫起，在车上困顿了小半日——一回坐车，前一阵阵的发，亏得有沈辞昨夜里教她带在上的一小包梅，时不时上一枚，才略好些。

自车上下来，她本就有些乎乎的，又接着走了长长的石阶，一时间连气都不匀。谢夫人亲扶着她，满的心疼——不知为何，今日谢盈并没有跟来。

谢杳抬一瞥，没吭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