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是因为庞霄外下穿了件黑无袖背心，没了宽松的校服遮盖，纪停能够很清晰地看见他手臂上隆起的肌，腹前畅且实的线条，以及板板正正排列着的腹肌。

“……啧，”纪停眯起，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儿，“这个材可以啊。”

他沉默了一会儿，觉得这事儿自己可能的确不占理，于是默默将问候人的话又给咽了回去，十分不诚心地了句歉：“不好意思。”

他可见地愣了一下，结上下一，握着手机的手掌不自觉收。纪停的视线原本落在了庞霄的手机上，这会儿猝不及防跟人看了个面对面，目光下意识地从屏幕上移开，囫囵地将庞霄整个人上下扫视了几遍。

“苏繁”可以到的事情……他也可以。

他的右后方传来手指不间断敲击手机屏幕的声音，纪停在连续的“嗒嗒嗒嗒”声中单手支着，见老师站在讲台边一无所觉，不禁往后瞥了一。

看清是谁后，他忍不住扬了扬眉。

半晌后他恶狠狠地上了自个儿尖利的犬牙，中瞬间尝到了一丝血腥味。

他持不肯打开那几个跟着他一块儿离家走的行李箱，如今上的是秦彦的校服以及秦彦的球鞋，他趴在课桌上写作业，偶尔伸手去拽锁骨前的衣领和衣摆下的腰，总觉得有哪儿不太对劲。

“秦彦的衣服怎么好像比我的要大？”纪停不耐烦地第N次揪回往下的领，余光看见数学老师着试卷，似乎扭过瞪了他一。

老儿说完就低下去看手上的成绩单，从上到下越来越气，他看到“纪停”两个字时，指忍不住在上面用力了两下，看上去恨不能把这张薄纸给戳穿。

但离得近的同学大都听到了庞霄这一句，探照灯似的目光齐刷刷地望了过来，看上去就像一群伸长了脖等待吃瓜的猹。

庞霄一次被纪停盯住这么长时间，被看得发，觉那有些轻佻的目光如有实质地在肤上游走，浑的肌都僵着不知所措。

他低着，愣愣地盯着纸上那红勾，手不自觉用力，将卷了细微的皱褶。

纪停：“……”

“纪停，庞霄，”老师

纪小少爷人生中第一次得到这样的评价，表情十分茫然地张了张嘴。

他缓慢地眨了眨，心思一动。

好。”

没事。他低着，手握着笔机械地划动，有些浑浑噩噩地想。

苏繁没太听清老师说了些什么。

他看看成绩单，又抬看看苏繁，视线来来回回转了好几遭，好半天才叹了气。

庞霄双手抱向后靠在椅背上，闻言嗤笑了一声。纪停眯起，见他似乎还要说些什么，就听见后突然传来了一恻恻的冷哼声。

纪停在秦彦那个小公寓里已经住了三天。

纪停：？

纪停整个人动作一顿，僵着脖不便回，觉得自个儿最近可能是年不利，接连沟里翻船。

他被瞪得一脸莫名，抬看了看正往黑板上写字的苏繁，又转看了看数学老师锃亮的后脑勺，兴致缺缺地趴了回去。

纪停比他低了7分。

他俩因为个，坐的位置也比较靠后，前排有学生被叫了起来答问，老师背对着他在黑板上着粉笔写字，一时间竟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。

过了好半晌，庞霄大约是骂完了人，于是微微直起，他握着手机抬起时，脸上的凶还没来得及散去，抬时正好对上了左前侧纪停懒洋洋盯着他的视线。

苏繁能觉到腔下的心脏狠狠一蹦，他了两下，像是突然找回了自己的呼似的，萦绕不去的堵散了些，总算能正常地去思考这题的答案了。

纪停：？

还是这孩省心。

“一天到晚找不着调，”老儿着稀疏的发，从鼻孔里重重地一气，“课也不上，数学考得七八糟，就知瞎胡闹！”

纪停：“画人画久了，有些条件反。”

没事的。

“……纪停，”庞霄皱着眉骂，“你他妈看人怎么像个氓一样？？”

他试图理解纪停写下的字母和公式，手却忍不住翻过试卷，一看见了分数栏里那个硕大的数字。

四周的学生大都克制地低记着笔记，庞霄毫不遮掩，神情有些凶地往手机上打字，屏幕上的光甚至把他小麦的脸都照得稍微白了些，纪停随意望了望，觉得手机里可能是学校树的页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