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月秀不过只迟疑一瞬，腰间忽然便有一丝刺痛，对于庄中千奇百怪暗能如何夺人命，他是再清楚不过，他立刻定住心神，“不敢！”

他稍弯下腰去，正伸手向靳楠杀衣襟，又听得他一句“脱你自己的”，只好收回手来。他解开自己的领，层层向下剥开上衣，因多年避免日晒而极为白皙的肌肤来。

随他上渐渐，腰间的铁链亦自觉掉落在地，只发几声脆响，然后便簌簌被收回到椅之中。靳月秀抿着双，面颊上泛起红来，但仍要向下脱着，只能以颤抖双手继续解了下裳，直到浑都袒在坐椅之人的视线当中，在一从某窗之间偷溜而的光尘之中，轻微发抖着。

几阵窸窣，靳楠杀只简单地褪去间束缚，然后握着扶手，不知调动了哪机关，令椅背后倾些许，使他可半躺在椅之上。

靳楠杀又扭对家了句“你去吧”，家无声离去，室中只余二人。在几分园中光线渗又消散之时，靳月秀似乎听见一声清脆金属声响。他还未来得及细思，又听见靳楠杀：“过来。”

拟定的，你师父辈的几位前辈，都是我一手提的。”靳楠杀话只说到这，但靳月秀已听他话中隐藏之意。

他站起来，朝前迈了两步。明明他才是站着的那一个，在椅跟前垂俯视着不能行的庄主，他却觉得牢牢被坐着的那人掌控，像是举手投足都在他的牵引之中。

“……老爷？”他轻声发问。

“坐上来。”他说，目光仍在靳月秀脸上。

忽然，一缎带从靳楠杀椅的一侧扶手中飞，直缠在了靳月秀的一手臂之上。缎带不算绷得很，也没有拉拽，只是在死与他的肢之间堪堪拉直着。靳月秀虽吓了一，但常年被教导着的恭顺心态，使他并没有任何动弹。

“有过提，那便是识人事了。”靳楠杀仍盯着他，“过来吧，无谓扭扭了。”

他竟将此等话语明明白白说，靳月秀只觉五雷轰，又怒又怕，怔在原地。

靳月秀心中忽然警惕起来。他中的侍主之，彼此心中都十分明白。大宅中的低等下人向来有受过床笫之术教导，小丫买回来亦有供主们发之用。但若是为堂堂正正的庄中弟，自不必受这非人待遇，将来亦可如寻常人家一般娶妻生。靳楠杀言下之意，便是对他的来龙去脉也知得一清二楚。

“你是要让我亲自动手吗？”靳楠杀的话比那铁链还要冷，绞在靳月秀的心，随时一个拉，便能要了他的命。

靳楠杀指尖轻敲几下扶手，伴随几声叮当，又有一条细索从椅中飞，缠在了靳月秀腰上。这一回是铁链，绕了一整圈，猛地一拉，靳月秀趔趄一下向前，几乎摔倒在靳楠杀上。

“下手狠的，当真是……一不剩。”靳楠杀答了这么一句话，然后，他忽地一掌挥，书房中所有门窗齐齐怦然闭，案上唯一的一烛光也被他的掌风刮熄。一室昏暗，只够人勉看清前之景。

“你们成婚仓促，可来得及温习侍主之？”靳楠杀又问。

他上赫然纵横的伤疤，常年习武的致肌，腰侧隐约可见的檀斩庄烙印，此刻，都落于靳楠杀内。

这个问题，靳月秀十分不愿意回答，如同有人着他的颅，迫他去承认低人一等。但靳楠杀目光好似抵在间的刀剑一般，直得他动弹不得。

“未有温习，只在刚庄时，事有过提……”靳月秀不情不愿地开。

他对一切都了如指掌，又怎会推测不手下之人的心思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