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东山没有回答。

并非他不喜这个孩了，而是他开始意识到，他太喜孟希观了。他甚至被自己下意识地想到“分手”这个词给吓了一。

这很奇怪，通常迟东山会讲清楚为什么惩罚他，还会告诉他下次应该怎么才是对的。这三下不算太严厉的惩戒，孟希观却不知究竟是因为什么。如果老师希望他以后主动坦白一些事情，可又不告诉他该怎么把握分寸，那他要如何才能确保自己不惹他烦呢？

孟希观轻轻趴到迟东山侧，不敢太过靠近，只是用鼻尖向迟东山的手臂，“老师生气了吗？”

“买了……这个！”孟希观从里面掏来一盒写满了日文的东西，立刻就拆了开来，“是给你的。”

孟希观乖乖地摊开手掌，迟东山甩着线，在他的掌心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三下。

迟东山差就亲了上去。

“老师……？”孟希观焦虑了起来，跪趴着朝迟东山怀里挪动着。

迟东山没有动，回忆着他只是随说的几句抱怨，有些惊讶地看着孟希观。此刻，孟希观的中清澈如初，丝毫不见媚和，只有少年人的真挚坦率。他正专心地将药膏贴向迟东山的肩膀，细致地抚平气泡，最后还轻轻往上面了一气。完成后，他抬去看呆滞着的老师，自然地笑容来。

与他问迟东山借一本书、打探成绩、聊一电影时无异，他的笑，依旧单纯得像是一切还未开始时那样。

“给我？”迟东山这才仔细去看，他手里拿着的是几片镇痛贴膏。

“不用了，不是很贵。”孟希观摆了摆手，面上仍带着笑，“我用零用钱买的。反正之前去酒店的钱都是你的，这个就送给你。”

这次，迟东山终于有了反应，他只是起从随品中翻一充电线，将它折成一小截，然后回到孟希观跟前，“手。”

他不是今天才第一次有这样的觉。就在不久之前，也是在这间租屋里，某次他们结束游戏之后，两人在客厅里收拾着东西。孟希观抱着一个来的时候就带着的快递拆了起来，大概是他今天直接从宿舍过来这边，在快递取了东西，也没回去宿舍放下就来了。

他确实没有问，迟东山将叹息咽了回去。

或许他真的应该和孟希观分手。

他有了想要和孟希观分手的冲动。

但他忍住了。迟东山见着孟希观向后退开，全然没有察觉他心中所思，只当老师仍是如常的疏离冷淡。

迟东山又将充电线收了起来，自行穿上衣服，留下一句命令就去了：“收拾好里面。”

迟东山心里知，下了床之后的孟希观，其实也是很清醒的。

“多少钱？我还给你吧。”迟东山终于开。

“买了什么？”迟东山随一问。

他的心了。

迟东山的心了，很不寻常。对于孟希观的初夜，他并不生气，反而心里有些兴，而正是这兴令他心烦意。

“日本产的，听说很有效。你之前不是说最近要改的论文太多了，总是肩膀痛吗？来，我帮你贴。”孟希观撕开其中一片，凑到他旁，脑袋倾向他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