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太听话了,他……”乌额玛还想说什么,忽然看见伯谦款款走来,脸上表情瞬间垮下来。
吉偈央木看到女儿的变脸毫不意外,自从伯谦入住雄布勒玛城,乌额玛就没给过他好脸色。
伯谦腰背挺直,缓缓走到吉偈央木身边,接着单膝下跪,象征性地低了低头,表示亲吻了他的权戒,接着站到他身后。
吉偈央木露出满意的表情,反观乌额玛,仿佛已经失去了说话的欲望。
“你刚才说什么?继续,”吉偈央木继续吃他的干果。
“我说,我也想要个中原人贴身!”
“到底是贴身还是勇士?”吉偈央木毫无架子,又看了看蝉予眉眼;“要做勇士,他看着的确有些根基,要做贴身,瞧这瞎眼……”
“那就做勇士,阿帕你同不同意?”乌额玛不挑。
“干什么非要他?”
“我就想要个中原人,碰上了他,我觉得合适!他对我没有惧色,也不谄媚,身为落魄卿族熟知中原情况,还对高祯恨之入骨,”乌额玛盘腿坐在吉偈央木脚边,将下巴搭在他膝盖上甜笑;“行不行阿帕?”
“有雅集在还不够?”吉偈央木指的是那个银发老者。
“可雅集老师不是我一个人的!他是我阿抗阿吾的老师啊,我想要个只属于我自己的中原人勇士!”
“为什么非的是中原人?”吉偈央木仿佛不愿意答应,问题一个接一个的抛,抛的乌额玛都要不耐烦了。
“因为中原人诡计多端,阴险狡诈,”乌额玛说着,瞥眼去看他身后的伯谦;“阿帕你不是说过,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吗。”
伯谦垂手而立,自从站在吉偈央木身侧,就被这位共主的子女们仇视,现在早已习惯他们的褒贬。
看见伯谦面不改色,乌额玛心中更气了。
“雅集,”吉偈央木自己倒了杯葡萄酒;“乌女说的可是真的?”
“据老臣所致,此子姓杨炎,为炎国前炎侯所遗,真假有待明察,不过杨炎氏与高祯的恩怨倒由来已久,这两厢参杂,共主可以一试,”雅集恭敬道。
“伯谦呢?”
伯谦向前一步,没有回吉偈央木的话,抬起头用中原话问蝉予;“你叫什么。”
蝉予抬起头看向伯谦,就觉得他双眼狭长,眼尾上挑,仿佛佛陀慈眼视众生,而面上清冷疏离,好像无欲无念。
“我叫……杨炎蝉予。”
“家中排行老几。”
这让蝉予有些为难,思忖片刻道;“我是……杨炎幼清义子,是炎侯杨炎成顷的侄子。”
“义子……那你怎么做了和尚?”
“为……逃脱高祯的追杀……先前高祯曾派使者……来炎国要求归顺,被炎侯拒绝,他便对我们……痛下杀手……”
“你为何说话断断续续?”
“我……义父在我面前……被杀,一时……失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