捡起来,捡着捡着,其中一人捡起了那枚玉蝉。
“看!玉!”这个霜勒人头上用皮绳绑了两条粗粗的脏辫子,一边耳朵带着金耳环,看样子还年轻,粗糙的皮肤和眯起的眼睛,证明他常年在马上生活。
“玉?”一旁比他长几岁的高个子霜勒人走过来仔细看;“可不是!上头还有金子!这是个啥?虫子?”
“刻的这么细,值钱!”粗辫子说。
“不止,中原人只有贵族才用玉石,一般人用不上!”旁边一个光头霜勒人把蝉予的钱两都捡走,还弯腰在草丛里找。
“贵族……那是不是伯谦大人的亲人?”粗辫子说罢,那高个子霜勒人走过来,一把将玉蝉抢到手里。
“纳刺哈!你怎么抢我东西!!”粗辫子不高兴了,上去要拿回来,然而被叫做纳刺哈的高个子哪里肯还,扬起手藏在身后。
“谁说是你的,谁拿了算谁的!你……”纳刺哈还想嘲讽几句,裤子却是一紧,他低下头,惊愕的发现,那个他们都以为死掉的人活过来了,不止活过来,还伸手抓住他的裤子。
“我……我的……玉……还……我……”蝉予声音低哑的说。
纳刺哈不留情的甩开蝉予的手;“他说什么,谁听得懂?”
“玉……我的……玉……”声音中带着乞求。
旁边几人围过来,听着蝉予一声一声小下去的执着。
“玉……”光头霜勒人紧皱眉头;“他说什么……玉。”
玉这一字,在霜勒语中是外来语,发音仍和中原话一样。
“玉是他的?”纳刺哈半蹲下身,将玉蝉在蝉予面前一晃;“你的?”
蝉予双目盯紧玉蝉,使尽全力去拿,却被纳刺哈轻易闪过;“我……我的……”
“玉是他的?”粗辫子蹲下;“你看他这么想要!”说着,粗辫子摘下脖颈上的火羽坠饰,逗猫逗狗一样在蝉予面前晃;“你看,他就不想要这个,他只想要玉!玉是他的!”
“可他是个和尚啊……”光头霜勒人踹了蝉予一脚;“这是和尚穿的衣裳,中原的和尚这么有钱?”
“是伯谦大人的亲人有钱,也许他为了活命,逃去庙里做了和尚,”一直没说话的第四个霜勒人走过来,二话不说将蝉予扛在肩上。
“呃…………”蝉予发出一声呻吟,眼看着自己的血顺着手指滴落在草丛中。
“走!不管是不是,带回去问问就知道了,万一真是伯谦大人的亲人,这赏钱可少不了!”
粗辫子急了;“这人是我救的!玉是我的捡的!怎么都成你们的功劳了!!”
“哎呀走吧走吧,废什么话。”
“赶紧走吧,就你慢!”
“你再慢点连豆饼都抢不上了。”
粗辫子气的咬牙切齿,上了马,不情不愿的跟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