炎幼清听罢连连哀叹;“你应该趁机回去炎国……这里太危险了。”
“危险我也要来,”庞平胡乱擦了眼泪,目光澄澈明亮;“幼清,你走了以后我寝食难安,生怕蝉予照顾的不好,也怕炎国让你水土不服……现在我终于赶过来了……我就是死,也要与你死在一处!绝不走!”
说着,就哭到在杨炎幼清膝盖上,蝉予拉都拉不开。
“行了行了……你看幼清衣服都蹭脏了……”蝉予眉头紧皱,心想你表忠心就罢了,怎么还要踩我。
庞平嚎啕着抬起头,闷声闷气道;“我走之前,拜托守卫将那个芳名录提交给尹候了。”
“什么?”蝉予愣了一瞬,随即想起来,是那个法鸣寺的芳名录,上面有公子斐也不是杨铎亲生的暗示。
这么久了,蝉予都把这事忘了。
“我……我在外面徘徊时,也看到尹军了,杨铎……应该也来了,”庞平哽咽。
蝉予听了不怕,反倒升起一线生机,看向杨炎幼清;“那他是不是有办法……”
“提他没什么用,”杨炎幼清态度比蝉予坚定许多,冷冰冰道;“他来做什么?无非是与我兄长阿姊为敌!你想向我们的敌手投降?”
“不是……”蝉予低下头。
“据我看,尹兵虽然守着西城门,却一直没有为难出入商队,是后来换了阵军把守,才彻底封死了生路,”庞平回忆道。
“呵……假慈悲,”杨炎幼清冷笑;“坏不彻底,好不到点上,最终不过是让自己心里好过几分罢了,确实像杨铎的风格。”
“那……你可跟炎国联系过?现在炎国如何?”蝉予不想杨炎幼清多涉及尹国的事,忙找话题岔开。
“路上与家父通过,说现在炎国暂由相国与太尉把持,但听说二人多有不和,因家父一直在太子府中,也不知他们到底怎么不和……”
杨炎幼清深叹一口气,只觉胸中纷乱无比,百爪挠心,恨不能变身成大鹏,抓着心中牵挂的三人直接飞回炎国。
就在这时,外厅有开门声,是侍女搬来了木桶和新衣,庞平赶紧去换洗。
趁着这时候,蝉予拉着杨炎幼清;“咱们去找姑姑,别的不说,炎国的事她必须知道,顺便让庞平歇下。”
杨炎幼清答应了,可等二人来到杨炎芳蔼的院落,人却没回来,一直等到快天明,杨炎芳蔼才拖着疲惫的身躯踏入院落。
“阿姊!!”杨炎幼清强打精神迎上去。
“他娘的谁啊!!”杨炎芳蔼大惊,看清来者才松口气;“你晚上不睡,来这做什么?蝉予!你怎么不管管他!!”
蝉予苦笑,心想我可管得了?姑姑真看得起我……
杨炎幼清迎上去,忍着杨炎芳蔼满身烟熏火燎的血腥味,将庞平的事说与她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