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话之人。”
“唯一?虞望不是?”
“乐兮出生于霜勒,他不属于佐州,”虞苏不再看他,扭身倚到窗口,去看月亮。
这话让高骨心中一跳,觉得虞苏话中有话,可他参不透。
“你不必多心,我与你义父在一条路上,会走很久很久……”
“多久?”高骨稚气的追问。
虞苏没有回答,只问;“若有一天,君上要你杀了乐兮,你会照做吗?”
高骨第一次听到这样的问题,甚至没想过,他一时答不出。
“君上不把你当作人看,却又想完全掌控你,不仅你,他对谁都如此,对阵国也是如此,可他无法阻止你的生长,亦无法掌控如此广阔的天下,并且你心中不再空无一物,而是有了牵挂,你觉得这样的你,是君上想看到的吗?”
说完,虞苏浅笑;“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。”
“你不怕我将所见所闻都告诉义父!?”高骨慌了,他庆幸有黑暗遮挡,不然虞苏会将他的惶惑尽收眼底。
虞苏看着他,生出几分怜悯,可怜他无父无母,生逢乱世无人庇护,战战兢兢活了这些年,只从异族人那得到几分关怀,这便方寸大乱了。
软了的心肠只是片刻,很快,虞苏重拾往日面目,一步步走近高骨。
“只要你开口,免不了一顿毒打,而我,只需要动动嘴唇便可化解,对于君上,我独一无二,但你不同,你的处境越来越危险,他花了心血培养你,却不肯信任你,除了血与痛,你没得到更多的东西,他也苦恼,不知道该不该重用你,你说的做的越多,他越摇摆不定,他只恨,恨你不是他亲生的儿子……而你也恨……”
虞苏声音不大,句句娓娓道来,却字字带血,高骨脸上冷着,身体已经僵硬,连带呼出的气也是冷的。
他曾经多希望自己是高祯的亲生儿子,他不奢望自己成为高放,成为高翰就可以,然而这也只是奢望,无论他如何努力,在高祯看来他只是条好用的狗而已,无论狗做什么,都无法成为人。
无论他做什么,都无法得到高祯的正眼。
高骨的皮被虞苏轻易扒掉,血淋淋露在外面,而旁观者也只有虞苏,比刽子手还要冷漠。
“你走吧,”虞苏听出高骨呼吸颤抖,他像个没人教养的小畜生,被欺负后连哭喊的对象也没有,只能硬撑着做最后挣扎;“我不会揭穿你,我希望乐兮幸福,哪怕只是一瞬,他与我不同,就算在佐州也能看到草原……对了,我还没问过,你是哪里人?”
高骨憋了须臾,声音暗哑道;“不知道……”
“希楼人。”
“嗯……?”高骨一愣,他头一次听这个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