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点瞧,想要达到杨铎的程度太难,有必要请个先生来。
杨炎幼清忽然想起他手上的茧子,遂命璎娃去自己卧房取下墙上的剑。
“明似月,经千锤百炼铸造而成,削铁无声,陵劲淬砺,当年铸剑师傅只打造了两把,这是其中之一,借你玩玩,”杨炎幼清将明似月扔给盼杨。
盼杨接住,惊觉这剑看着修长轻薄,拿起来居然很重。
“我……我不会剑术……”盼杨为难道。
“随便耍耍,”杨炎幼清倚靠在凭几中,示意盼杨去庭外的空地上。
璎娃在身后掌扇,也很期待。
盼杨抿着薄唇,略一思索后,穿靴下地,拿着值千金的明似月胡耍起来。
杨炎幼清原先怀疑盼杨略通剑术,可现下越看表情越嫌弃,仿佛吃了苦莲子,只觉得盼杨那姿态猿猴一般,可笑又笨拙,看来他那一手的茧子真是杀猪练就的……自己高看他了。
杨炎幼清本以为他是杨铎的骨血,冥冥中总有相似之处,现在看来,文不成武不就,他们仅仅是相貌略有相同而已。杨炎幼清几乎要后悔带他回来了。
不过转念一想,他好歹也是杨铎的骨血,自己与他,也许就这点缘分了。
“罢了。”
盼杨气喘吁吁的看向杨炎幼清,他身后的璎娃正捂嘴笑。
“还我,”杨炎幼清指的是明似月。
盼杨赶忙双手奉上,杨炎幼清接过时不忘在他头顶敲一记爆栗。
“我看你也无需练剑,又不领兵打仗,这几日我就给你请个先生,先把你那日头边的盼字改过来!”
“好……”盼杨擦了吧汗。
“哎?公子,”璎娃出声道;“你看这盼哥儿,是不是高了些?”
杨炎幼清没觉出不同;“大约吧。”
“不止高了,看着也没那么干瘦,头发也油亮些,看来这几日的饭食没有白吃,”璎娃继续评判。
“你就知道个吃……”杨炎幼清心灰意懒,在盼杨身上寻不得杨铎的影子,他便不再感兴趣,施施然去藏书阁了。
自此,盼杨心里落下个结,他之前本以为最难捱的就是忍饥挨饿,谁知现在酒足饭饱下,他又生出了新的烦恼——他想得到杨炎幼清的青睐。
或者不是青睐,正视也行。
盼杨不是一直都是乞儿,他在西胭脂巷里有娘有弟弟,那些涂脂抹粉的姐姐也会逗弄他,在白梁山寨里,也有个大若指点抬举,可到了这富贵地,许是一步跨的太高,他的神魂还未从泥地里拔出,总与周遭格格不入,无论是杨炎幼清,还是璎娃媛月,又或是庞平园婆,对他皆爱答不理,那总角小厮倒是伶俐乖觉,可盼杨嫌他过于幼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