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是！”

“那……这……人在何？”杨铎问。

“那什么？五哥哥刚还谈阔论，现在怎的如此嗫嚅？”这声音昂清朗，带着骨里的端庄傲然。

二人互望一阵，杨炎幼清先开了。

怕不是哪个期盼着杨铎名声扫地之人吧。

谪仙说话了，盼杨忙把那玉蝉双手奉上。

杨铎不回便知是谁，是他的十一弟——杨炎幼清。

说是十一弟，其实外家，与本家杨氏的血缘要往上数三代。他这杨炎一支在十几年前就扎在炎国，只有杨炎幼清死赖脸的待在尹国国都常州。家主杨炎照之虽贵为侯爵，却唯独不住这幼，唤他也不回，只能随他在外逍遥胡闹。

似是有应，盼杨回，与杨炎幼清对上视线。

桑昊第一个想到杨铎的两位哥哥，但这岂是才可说的，便默不作声，等待杨铎发落。

杨炎幼清看清了，顿时火冒三丈。这玉蝉他认得，是他年少时赠与杨铎的缀饰，那时二人皆为少年，情意初萌动，又碍着宗亲礼教，为表心意悄悄赠与，初时还见杨铎佩，后来替换下其他环佩香包，杨炎幼清也追问过，全被杨铎敷衍搪过去，杨炎幼清只以为他收起来了，便没再追究，谁知他竟将此赠与他人，还是一贱籍娼，心中怎能不怒。

“十一弟慢走……”杨铎无力回应，桑昊立刻上前恭送，被杨炎幼清拒绝。

盼杨双目瞪大，嘴微张，由下往上惊诧的望向杨炎幼清，似是看到了谪仙。

话说到此，二人心中都有些明朗，何人会如此这般呢？

“桑昊，”杨铎似是想明白了，唤回桑昊，与他耳语一番后，桑昊叹气，领命离去。

“那乞……”桑昊差说错，轻咳两声掩饰；“那盼杨盼哥儿说是，虽未曾面，但银钱不断……许是说，有人给他们钱两，养活他和凌妙儿，后来息州患，琴城被淹才来投奔。”

杨炎幼清瞥一桑昊，又瞧一杨铎。

盼杨看这位谪仙脸如绛，目眦尽裂，仿佛被什么气到了，正在彷徨时

杨炎幼清耳力好，知晓那盼杨在角门，所以刚才支开桑昊只前去。

“玉呢？”

“只他一人，未见凌妙儿，”桑昊知晓杨铎的意思。

杨铎噤声，面窘，桑昊一看，心中了然，这门的乞儿，真有可能是杨铎遗失在外的庶，还是庶长。

桑昊闻声抬，见他着缕金竹叶靛青缎面中衣，外罩鸦青纱褙，衬得他长玉立，面如敷粉，一双眉似丹青描画，眉斜飞鬓，尾笔，一看便知刚哭过。

“五哥哥既然没心思帮我办事，那我便回了，什么时候哥哥愿意帮忙了，给个信儿，”说罢，杨炎幼清背着手，迈着方步向那石路走去。

“也不见得这凌妙儿就没来，也许在哪藏着，那……”杨铎思忖着该如何理，还未说下一个字，就听的屋门被咣当推开，伴随着一阵苏合香，屋内那人来了。

刚在屋内时，杨铎与他说了几句绝情话，害的这十一弟内光，泫然泣，现在必是偷听了自己与桑昊的对话，知了自己的窘迫，于是趾气昂起来，要看自己笑话。

“钱两……我从未过此事，”杨铎不解；“怕是什么人假借我的名养着他们！还养了……十余年？”

桑昊立刻行礼；“见过公幼清。”

“已经吩咐大喜引他去角门了，还没让他来。”

“对，不能来，”杨铎有些无措，自言自语着；“怎的忽就找来了？明明……明明自那次以后便没再联系，怎的就……”

“门只他一人？”杨铎又问。

迈了门槛，他果见一褴褛乞儿蹲坐在石阶上。

杨铎站在原地，腰笔如箭，遥遥望向杨炎幼清消失之，表情略带苦楚，神情若有所思。

“啧……”杨炎幼清抬袖掩鼻，中难掩嫌弃。

杨铎料到他下面不会说好话，便不去开招惹。

只见杨铎眉锁，面郁，是真的被门那盼杨所困扰，思及至此，杨炎幼清心中快意不少，只当是那盼杨帮他了半恶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