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为霖见他行为反应如此迟钝，脆一把抓住他的手夺过剑来他腰间剑鞘，：“你先前用的那功法太毁伤底，内外兼伤，这样拖着怕要比他还要严重。”

甘为霖几乎要翻白：“我看他睡得香，你不要一惊一乍地吵醒他。你的手伸来。”

他的目光还是落在南北翊自己上，那衣服上他刚来的新鲜血迹可比谷云起的状况惹得多。南北翊简直像是听不懂他的话了，讷讷：“什、什么？你说什么？他……他这样昏厥……”

南北翊怔怔地低看了看谷云起，他方才只见谷云起忽然合拢双眸摇摇坠的模样，本不敢去试探谷云起的脉搏呼，此时被甘为霖一说，才意识到谷云起原来一直在呼，容安然，并不是丧失生机的灰败死亡模样。

南北翊抬望着直通向这座石室的堂皇甬，夜明珠与翡翠盏原是这里最常见的照明之，那便通向了正常的世界吗？他和谷云起将彻底摆脱前世亡的霾，重新沐浴于新鲜的光之下，拥有一条完全新生的生命吗？

南北翊纵然心忧谷云起的情况，这些疑虑却不能不一一问清。甘为霖已经知他想问什么，：“夫人言及你们二人顺暗河而去，若是顺直到河倒不须担心，就怕走这条路，在里面开启不得，又无法回，故而托我来一观。”

南北翊悬着的心稍稍放下，脑立即有些昏黑，虽然听得“里面开启不得，又无法回”的话，却已是无暇计较分明，只急急：“甘神医，你快看看云起，他本来好好的，却突然了过去……”

甘为霖：“雁回不放心夫人，托人传信给我，我便留下所有治疗内外伤的丹药，到天门搜集药材，顺带看看情况。”

南北翊本无心考虑自己，只：“云起没事么？真的没事么？他……他又怎么会突然睡过去，是不是有什么隐患？”

他想看见光明。

“那为何……”

看看云起！”他已经要把谷云起送到甘为霖面前了，甘为霖神淡静地自然伸手要把脉，却忽然又被他右手肘剑一挡，没能碰着谷云起的手腕。南北翊面踌躇，凝视着甘为霖儒雅俊秀的脸庞，咬牙：“甘神医，恕我冒昧……你此时不该在白茅湖么？”

他不由自主地迈步前。

他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已非常迟疑，虽着自己把谷云起往甘为霖手下送去，却已经又在发抖，生怕听见一声喝破他“幻梦”的真言。他的神动作都太自己，甘为霖显然觉得诧异，伸手搭上谷云起的腕脉了片刻，：“这不还是先前的伤么？只是又加重了些，想是没好好调养，倒也无甚大碍。”

甘为霖：“你们受伤沉重，又两天两夜未睡，像你这样‘清醒’倒才是不正常。”他语讥诮，显然南北翊现下的表现在他里，也本就不清醒。但他放下南北翊的手腕，也就不在讥讽了，蹙眉：“快些去，我要开些方给你们。”

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