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南北翊的神很不对劲，然而南北翊满心痛苦，他便很好受么？谁也没心情在这时候还得去安一个……一个仇人。他可以把南北翊留在这里，困死在宝藏前的秘中，对南北翊来说岂非最得宜的结局？

他的“”对他们——无论少彦还是谷云起来说，究竟有什么好？无怪乎谷云起只想摆脱，从上一世到现在，岂止是不愿与他“厮守”，就连见到他的脸也是一折磨吧。

南北翊一阵觳觫，脊梁上窜着恐惧的电，激得他浑汗直竖。他不由得一把抓住谷云起那只手，想阻止他打开暗，却一时词穷，不知如何去说。

“抱歉，云起。”南北翊终于了一气，腾跃起，掠过中间凹陷的黑石，落到谷云起的边。他的手仍在颤抖，他只是想到，自己终究还有用武之，而且不该拖了谷云起的后。谷云起一言不发，径直登上玉阶，穿门而。

杀他，难不是理所当然？被他从青旗主仆手下带走，谷云起真的会激他吗？没有他，谷云起会想其他办法，苦苦挣扎，向死而生，另有自己的一条惊心动魄、净纯粹的路。

谷云起探手向前，摸到最后那条暗的机关，若有所思：“前面就是我死的地方。”

“不是这样……”南北翊痛苦地握了拳，谷云起便是告诉了他机关详情，他难就会百分百地相信么？他那样自私，以己度人，那时候还抱持着走完这条路，让甘为霖治好谷云起的期望，本不会想拿生命赌注。

“我可以告诉你机关的要领。故意不跟你说明，本就是要你疑心。动其他机关，我会死得更脆些。”谷云起冷冷地陈述着，“我不死，还要等着被你圈养一辈么？”

前面的石室，对他们来说太有不可测的危机，都需要整理一下心情。

谷云起没等到回答，简直气极，喝：“南！”

上辈的仇，他还可以报的。

他还是自私地跟上来了，以为自己对谷云起有着莫大的责任，始终自以为是地市恩。

珠光玓玓，耀生，他们这回却一也不曾瞟过，静静地穿行过一间间富丽堂皇的珠宝玉石装饰起的居室，走到最后一间时，两人终究脚下顿了一顿。

谷云起平静地。走过这样长的一段路，他终于愿意解释解释清楚。南北翊却下意识摇：“不……＂

何况谷云起说的没错，他受不了的。至少“上辈”的他确实受不了不能把谷云起牢牢圈在自己边，攥在手心里的恐惧。就连谷云起死了，他不是也要据为己有吗？

急促的呼响了十几下，他才积攒够了开的力气，颤声：“云起……”

他没有立即下开关，却转而问他：“我现在过去，会大梦醒觉吗？”

他已经不敢迈步了。

“……我是故意的。”

能不去么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