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其一。剿匪本就是朝廷的事，假手我辈中人也就罢了，没理与贼两败俱伤后还要被过河拆桥。你也算半个江湖人，心中可有半公义留存？”

戚明牧才分辩了半句：“在朝廷看来……”却被他末尾一句噎住，顿了半晌，终于咬牙：“好！”就在瓦面上铺展纸张，笔挥毫。

暮暗淡，戚明牧一挥而就，了淋漓的墨，给谷云起过一过目，再将笔递去。谷云起另取一张纸，并未斟酌词句，寥寥数语说明情势，落下款识，给戚明牧。戚明牧可比他要宝贝得多，小心铺展，晾晒墨迹。

“我信中一定会提及此事，你若不给见面礼，在我大哥那里只怕难以取信。”戚明牧若是一块，也仿佛要被他榨油了，不由一脸苦笑，：“分明是一场易，我却要割两次。”

谷云起取纸笔，却递给戚明牧。戚明牧顺手接过，然后一怔，：“怎么……”

谷云起不再理会他的行止，细瞧手中房屋结构与材料清单，时而再瞟一远。戚明牧将信纸折叠收好，轻咳：“那我先行一步？”

“哎，谷兄……”

接过去，这才认真看了一遍。戚明牧翻仰躺在屋面上，：“说实话，我有些不太明白你的想法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

“这不行……”

“何为害，何为益，你我所思不同。”谷云起将两张纸放怀中，再次将目光投向屋脊后面，不知究竟在看什么。夕已渐西沉，他看了一会儿，又：“我会写一封信，你给大哥，他自会遵照约定给你原本观看。”

戚明牧话已说尽，实在也知说他不动，叹气之后惆怅翻跃而下，去得倒是并不迟疑。谷云起俟他离去，自己也一猫形，向重重屋檐翻越而去。

“将袁山重及其手下的情报一同给他。”

谷云起：“所以你那瓶‘聚灵丹’我是不打算还了。”

戚明牧眉皱得更，忍不住：“你这是何必？”照他的想法，带谷云起以说服上级，不仅制止袁山重渔翁得利的法，甚至可能为天门增加一份来自朝廷的力量。谷云起却全然不顾，他实实在在想不通前这人的意图。

“请便。”

“那要看我是否活着。你愿意赌？”

西天暮渐，一匹空鞍的健，恰才踏长巷。

戚明牧：“最好你亲自劝说——”

戚明牧一蹙眉，叹：“我不是心疼它，只是真得再提醒一声。‘聚灵丹’所针对的只是枭鸣秘药后患时急状况。你功力已复，服之有害无益。”

“不，我知你的意思。若被料着后着，难免为人算计。但就下你的安排看来，你本是毫无后着。孤一人潜敌首所在？我是不是说过那人手下实力不容小觑，与那日袭击你之人手相当的便至少六个，何况更有手远超其上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