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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天(十七)(2/2)

纵情的反而挥霍尽了他们之间难言的暧昧朦胧,让一切变得赤而简单。谷云起不会再“害怕”他的接近甚至“亲近”,他占有——甚至可以说是“享用”了他,然后弃如敝履。

北翊不语,凤卿便喃喃自语:“谷大侠不知去了何……”言语中颇有同情南北翊的意味。南北翊终于蹙眉。

北翊莫名地笑了起来。这称呼真是一也不适合谷云起。他格冷淡,有侠义之行,却无侠义之名,尤其不被这样“抬”。在他中,自己与一众侠客的你我捧,定是虚伪可笑至极吧!

北翊事,向来都有着明确的目标。他也是个极其定的人,绝不会轻易动摇。

凤卿柔媚的嗓音轻轻传来:“谷大侠,您可起了?”

他曾以为,自己只是想偿还欠下的债。此刻却突然明悟,自己所谓还债的动力,终究还是对于偿清后那不确定却也还未被完全否定的“情”的渴望。可也就在这同时,这渴望已然被谷云起毫不留情地掐灭了。

他虽然确实有些可悲,却也不到凤卿来可怜。但这也无须向凤卿解说,他只是坐起,穿上衣服,一言不发地走过去洗了脸,径自门去了。

北翊在脑海里回想了很多遍,却怎么也无法逃脱谷云起的“计划”。当谷云起将赤的自己捆缚于纱帐中时,便不再是那个被他伤害而恐惧逃避、“楚楚可怜”的人了。他要与不要,都是解开那枷锁的钥匙。谷云起洒脱离去,他反而成为了委顿不起的失败者,没有谁会将他拉起来。

我要什么?该怎么?有什么用?

有了最密的接,心灵却更难靠近。他的心更是被谷云起那句话钉穿在床上,躺在那里动弹不得,只恨心并没有真正被一把刀刺穿。

然而这一次,他却罕见地失去了自信,宛如一锅被走柴薪的,除却渐冷,竟无丝毫办法。冰凉、失落、茫然,不知要如何才能达到目标,更不知自己的目标有何意义。

“谷大侠”?

凤卿推门来,先是惊讶,接着脸红,随即别过去,将手中盥洗用放在桌上,方才又偷去打量他——南北翊赤地仰躺在凌的被褥中,神情虽并不凄惨,却漠然得有哀莫大于心死之。凤卿打量来去,想不透其中关节,只好小心问:“尊客贵无碍吧?”

北翊还是没有答话,凤卿问的人不是他,他也懒得理会。

谷云起终于回过,他的目光并不锋利,却冷淡得令南北翊简直要发抖。他开,语气也没有那么绝情,却无疑是最认真的态度。他:“南,你是遗憾也罢,悔恨也罢,只是别来‘’我。”他顿了一顿,冷然一笑,接,“我福浅命薄,消受不起。”

北翊挣扎着想要说话,他已不准备听了,拿起伞与包裹,飒然走门去了。

给这些问题安放上一个答案很容易,可任何答案都不能得他的心,他又暂失了理智思索的能力,只能仰躺着一动不动,直到天光大亮。

他们昨夜的动静并不小,也没有刻意收敛克制,料想那隔房间的凤卿与同伴均听见了,是以直到日上三竿,凤卿的脚步犹疑地在门往来了几次,终于试探地敲了敲门,南北翊却连应一声的神与兴趣都没有。

凤卿迟疑了一阵,又:“我将面巾送来,不知是否方便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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