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烦!
我知道他想让我放松,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手背,他笑了笑喝完碗里的豆浆。
“两个大男生还摸手呀,搞得像谈朋友似的。”摊主开玩笑地说。
我没拿开手,抬起头,“他是我男朋友,不摸他摸谁?”
摊主愣住。
开到楼下已经六点半。
我父母还住着公司的老房子,左邻右舍都是熟人,边黎在楼下等我,我背着包轻轻走上去。
楼道的痕迹很陈旧,都是我整个青春的回去,才过去一年半,仿佛过了一个世纪。
轻轻打开门,父母的房间关着,看样子还在睡觉,我有些遗憾,不过不见面也好。
我将钥匙和房产证拿出来,又将一封信放在上面,我想,他们生育了我,应该对我的决定有知情权。
柴威肯定不是自杀,看着柴警督苍老的身影,我明白其实不知道更难受。
他会自责,会悔恨,明明好好的孩子,为什么一瞬间就变得不认识呢?
究竟是什么时候,孩子不愿意再对父母说出内心话。
我不希望季长官和季太太对我和边黎一无所知,最终只能通过电视和旁人的道听途说来判断。
那样不公平,对谁都不公平。
放下东西,我又看了眼这个生活了十多年的家,正准备离开。
“桐桐?”
我的背影一下僵住,季太太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我。
“妈。”我想当作什么都没发生。
“搭了同学家的便车,没想吵着你们。”
厨房燃气灶上的灯亮起,很微弱,照着季太太的侧脸,微光融融,她真美!
“吃了饭没有,我给你做早饭。”
“我下车时吃过了。”我不敢看她。
她似乎也没有走过来的打算,“那你先洗澡,然后去睡一会儿,你爸爸要睡到七点半才起来。”
她似乎朝里面走了走,我感觉她似乎预感到什么。
我的心一下软下来,走到厨房门口,季太太背对着我,在偷偷地擦眼泪。
“妈。”我糯糯地喊她。
她也不擦眼泪了,转过来看着我,泪眶盈盈,“边黎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药,你是不是不要我们了?”
“你打电话回来我就知道你们没有断。”
“他现在是通缉犯,你跟着他做什么?”
“你不读书了吗?”
“你爸爸还不知道你们的事,我怕他想不通。”
“桐桐,你喜欢男孩子妈妈不管你,能不能换一个?”
季太太说得语无伦次,但是一句骂我的话都没有,全是担忧。
她没说我是变态,没说我给她丢脸,她只担心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