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空将剑归鞘，想起自己留在房间内的大麻烦，不禁苦笑了一下。

“朋友？”

司空带他走上楼梯，孙麟在下边呜呜两声，却无人理会，两人径自推开了司空和魏凌波住着的那扇房门，走了去。

孙麟打个寒战，嘴里“嘶”了一声，乖乖举起双手认输。这与其说是被司空降服，不如说是被小刀给吓了一。司空也不在意，回招呼：“掌柜的，给我们找条结实的绳。”

小刀那边一振长刀，蓄势待发，孙麟瞥见更是大吃一惊地左右一看，问：“你们这是要以多欺少？！”

孙麟想是看了这个事实，杀手固然有很多方法可以致人于死地，这些方法在有些人面前却没有半作用。他现在面对的正式这样一个人。

小刀走过来，当即接：“大哥不必跟他废话，我们时间不多。”

孙麟偏，想是对那压下来的剑锋心有余悸，却还是满不在乎地个鬼脸：“要杀要剐悉听尊便！”

孙麟面不红，珠不转，昂然地：“这不过是一个杀手选择的最佳时机，他中毒也只怪他运气不好。”

司空话音一落，人已同小刀一齐跃向孙麟站着的桌。孙麟怪模怪样地嘶叫一声，双脚狠狠一跺，顿将那张桌跺得散架。他整个人却借着那一跺之力起老，双手举，反转一扣，吊在二楼走廊下，两只脚就跟星似的踢向司空脑袋。

孙麟语，小刀冷笑：“不过是想趁着司空大哥中毒偷下毒手的鼠辈，得了什么第一杀手。”

匕首和拳一拉开距离就失了先机，司空毫不客气抖剑挑飞他手中兵，再接连急刺，一剑穿他肩上衣料，“夺”一声将之钉在窗沿，剑锋一压，几乎就将他一颗脑袋割下来。

司空跟着孙麟的动作来，刚好落在孙麟后面，一支剑即时截向孙麟空门。

空摇。

所以孙麟东突西奔，已经打定主意落跑。然而无论他手有多捷，司空的剑却比他更灵活，蛇一般始终追着他要害三寸。小刀虽没有手，却已先一步站在门，守死了路。孙麟腾挪跃百般武艺用尽，从桌边折上楼梯，楼梯翻上柜台，整个大堂转了个圈，才无可奈何地回碰。

司空满是稀奇地晃晃剑尖，“哦”了一声：“奇怪你在偷袭我的时候，却没考虑到公平不公平？”

司空看着那伙计战战兢兢地绑住孙麟双手，接着吩咐下去：“捆好了这家伙，见着一个叫杨英的捕快，大可以把他送过去领赏，总之不会比他给的酒钱更少。”说着便收回剑，小刀却还在一旁虎视眈眈，直待孙麟双手双脚都被捆个结实才撤回长刀，犹自愤愤地朝他小骨踢了一脚，方转向司空，问：“大哥还有什么东西要拿么？”

“我还有一个朋友。”

地躺拳实则极不好对付，毕竟少有人练习对付这拳路的招数。司空也没练过，但他与小刀毕竟是两个人。孙麟纵然一时将小刀迫得手忙脚，要同时对付前后两方攻击，却是力有未逮。

“大哥？”

小刀显然未曾听过，但也只是问一声，并不疑忌地：“既是大哥的朋友，就跟我们一起回去萧家吧。”

“你正好想第一杀手，那么被围攻几次也算不得什么。”

“刚才我说错了，你这颗心比这个杀手还要狠一些！”

“我一个人当然要多费一番工夫，现在却不是一个。”

“我从来也不介意杀人的时候有人帮手。”

小刀扬手一刀在他右颈旁，里几乎要冒火来。

“你既是什么第一杀手，被偷袭几次又算得什么——”

小刀略诧异，横在孙麟脖上的刀不由就推了推，孙麟闷哼一声，憋着嗓急忙说：“我现在相信你下得了手了。”小刀又瞪他一，差就这么摁了下去。一个伙计在掌柜的支使下拿来麻绳，小刀一把抓过他肩搭着的抹布，孙麟那张喋喋不休的嘴里。

司空看得真切，不慌不忙递几剑。孙麟原是要左，骤然一看剑光已从左劈来；想要右避，小刀一刀已截住退路；双脚腰中一剪不中，再剪便蓦地弹而起，两人刀剑范围外，双手划地大叫：“等一下！二对一，太不公平！”

孙麟实在听话，不等他剑锋送到，已经“呱”地一声将自个儿踢三米远去。小刀密雨般的双刀追而来，他这才是左支右绌，连回转的机会也不剩，只得团一缩，双脚蹬地，贴地倒向小刀脚下，一地躺拳使来尽往小刀膝盖小腹上招呼。下路被攻，小刀也只得急退闪躲，长刀向下劈砍，却总是不中。

司空疾行中矮一让，仍一步跨过散架的桌，跟着提气，剑锋一旋学向孙麟后腰，同时轻喝一声：“下来吧！”

就是没有小刀帮忙，孙麟想要对付他，也完全不可能得手。

“说得没错。我中毒是你运气好，你以一敌二也只是我运气好。都是杀手，实在没必要讲什么公平不公平。”司空长笑一声，手中剑却毫无笑意，“嗡”地一响，直追孙麟咽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