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空叹一气，魏凌波虽放他一次，这第二次可就难说了。背后同时传来一声：“你的剑——”魏凌波将剑抛去，司空好险没能及时接过，他却已勒停步不再追赶。

等他好容易趁两人都没注意时爬上背，积攒起来的力气已经差不多用尽，再一放缰，匹奔跑起来造成的颠簸也令本就血气不平的他更加难过。当时趴在背上只前行，后两人追来也暂时没有神去应对。

“这不过是我个人选择退。”对于司空的这份激魏凌波看来完全不想接受。

司空呆了一下，倒不是他没想到，反而相当清楚这一场杀手们的追逐只不过是君主的一手段。自己死在谁手中也不重要，可惜的是那些杀手没一个喜想那么多。摇了摇，司空还是得苦笑。以他现在的状态，就算避过魏凌波的追杀，又还能支撑到几时去？

魏凌波只是默然，似乎对于自己姓名会否外也并不在意。

魏凌波面波澜不惊，淡淡回答：“我就算杀了你，你一样还是君主心中的第一杀手。”

“……这么说你也是一个杀手了？”

魏凌波偏过，虽然双目毫无神采，却反而看得杨英心中一惊。只见魏凌波将剑一扬，冷笑：“你总算说对了一件事。”

毒发本来就是一件凶险的事，在那片刻魏凌波若毫不犹豫斩下他的颅拿去差，他也无力抵抗。魏凌波的迟疑和杨英偶然的破阵织在一起，不知是否该说他的侥幸——若在平时碰上杨英，不多不少也算个麻烦。那时他的面目却已经被毒素扭曲，杨英不但没认他来，反而以此与魏凌波对上，省却他不少力。

司空将剑回鞘，不由兜打个圈，奇怪地回看他。

“为什么？”

魏凌波面沉下来杨英自然看在里，于是又脱说：“看来果然就是那个司空！听说他背叛枫林总殿，目前已被数千杀手追杀……”

“住手！你想什么？！”杨英急忙将自己匹与他的错开，大声喊，“既然我们目的都是一个，何不先摈弃前嫌，通力合作？”

司空失笑，逃命逃得这样狼狈，也真亏他看得起自己。

现在杨英被甩开，魏凌波却追不放，司空也完全不敢掉以轻心。虽然痛苦万分，还是勉力提缰急，魏凌波的声音却陡然近耳畔。

或许在他中，司空依然只是个死人——迟早而已。

“司空！”

“我虽然看不见，却还是想得到。你就算死在别人手里，也不过是君主毒药的作用。这一君主难不比别人更清楚？”

杨英气急败坏在后面大吼一声，魏凌波恍如未闻，倒是司空听见颇觉奇怪，可惜他即使只伏在背上就已经十分艰辛，更无余暇回顾查看。

“你的想法倒是奇怪。”

魏凌波哪里理他，一拨便朝司空追去。杨英这时也才记起自己是为的什么要跟上他们，连忙拍追上，与魏凌波齐驱并驾，转向魏凌波再问：“你刚才叫的‘司空’，是哪一个司空？”

“不怎么说，对我而言这是一件幸事。”司空大叹一气，将拨转回去。“你放心，就算我有命活下来，也绝不会对任何人说你的姓名。”

杨英一怔，脱问：“哪个司空？！”他刚才就没明白这二人的关系，此刻当然更不明白。但他也即刻随着魏凌波过去，落在另一匹上，看魏凌波挥剑斩断缰绳，忍不住多：“你一个瞎这样骑，也不怕摔断脖？”

“谢谢。”

“枫林的事，不到官府来手！”魏凌波话未说完，手中剑削。杨英的坐骑与他的本就相差不远，虽然尽力错开，剑刃长的那分却弥补了这个距离。剑锋左旁袭来，杨英自然而然向右闪避，魏凌波若是想要击杀他，即使将半个完全探过去也未必够得着。哪知魏凌波本没意思要这样，只是轻松引剑一划，便听杨英一声大叫，将鞍固定在背上的革带劈啪一声断裂，加上他为闪避魏凌波剑势而将右倾，顿时连同鞍一起落地面，再起来时那匹和魏凌波已在数丈之遥，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追上了。

魏凌波对于他已是不耐烦之极，听他问起，突然醒悟为何司空不止要避着他也要避着杨英。这个杨英既然自称江湖上凡是有命案在的人都知他，像司空这样的杀手又怎会幸免。想到被这样夹缠不清的人跟在边，就算谈不上多危险也会不堪其扰，难怪司空逃得那样快速。

则怎赶得及截下司空。

说到这里，杨英又是一顿，手中缰绳一放不由慢下来，瞪着依然随着司空蹄声追踪的魏凌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