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他怀里抱着伤药在林里走着,走到半路却突然下起暴雨。林逍努力在雨中睁大眼睛看清路标往前走,心里牵挂着发着高烧的梁砚,脚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起来。
天色昏暗,林逍看不太清路,全身湿透地摸索着回到山洞口,跌跌撞撞被绊了一下,被听见声响出来的梁砚一把抱住。
梁砚火热的体温通过肌肉结实的胸膛传来,在他头顶低声说:“都长大了,怎么还爱撞我怀里。”
林逍着急摸他额头:“热病褪了吗?”
梁砚被他的手摸得心猿意马,在山洞口抱着他岿然不动,胡乱应道:“嗯。“
林逍被他抱得感觉自己也要烧起来了:“我带了点驱寒的药……哎你,松手……”
梁砚搂着他的腰,脸颊埋在他脖子里,声音沙哑:“不松。”白天他发现林逍走了,内心兵荒马乱,直到后来看到林逍在火堆旁的灰烬里给他留了字,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。
就算他再迟钝,昨日重新见到林逍那充盈内心的爱意也让他醒悟透了。两人目前这情况,也不知道以后路在何方,他们很快要各自回营,很难见面了。
梁砚把林逍按在自己怀里,毫不犹豫地开口道:“逍逍,我喜欢你。是我爹喜欢我娘那种喜欢。”
林逍耳朵悄悄红了起来。在分开八年里无尽的思念里,心思聪颖通透的他早就知道自己喜欢梁砚。但各地祸乱四起,百姓流离失所,他根本没抱希望会与梁砚重逢,甚至想到两人就算有幸某天相见,可能梁砚早就娶妻生子,两人终会渐行渐远。
他趴在梁砚怀里,声音柔软地应了声:“嗯……”
梁砚见这反应,福至心灵,自是知道林逍也心悦自己。他托着林逍臀部把人一抱,大步走进洞里:“不需要药,你来给我驱寒吧……”然后猛地低头吻住了他。
林逍羞涩地软着身子,敷衍地推着他胸膛,却只有手指使了点力气。
两人重逢的时候,梁砚没有娶妻生子,甚至还主动抱他、吻他。林逍觉得自己被幸福砸得一点真实感都没有。他抓着梁砚胸前的衣襟,被铺天盖地落下的吻亲得昏昏沉沉。
他在迷糊之间被梁砚吻着摸遍全身,又被脱光了衣服,架高了双腿……两具年轻的身体在这潮湿的雨夜里紧紧贴在一起,赤诚相拥,互相取暖。
山洞外雨点重重地拍打着树上扶桑花。红色的花蕊被侵袭浸润,含羞的花苞在雨中悄然绽放。
雨势整晚没停,扶桑花舒张展开的花芯,被强势有力的雨滴撞击进来,又承受不住往外喷溅出透明的水花。层层叠叠的花瓣在雨中轻轻颤动着,被欺负得好生可怜。
第二天一大早,山洞外满地散落着嫣红的花瓣。
梁砚看着怀里转醒的林逍,心中万分不舍。林逍现在是楚国士兵,自己没有办法将他带走。
梁砚亲吻抱着怀里的人:“等战事结束,我想办法来接你。这辈子跟着我吧,好不好?”
林逍伸手摸到他脖子上系着的祥云吊坠,摩挲后面刻着的字:“早就跟着你了。”
“下辈子也跟着。”梁砚低头吻他。
没有隆重的喜服,没有合卺的酒杯,但在梁砚和林逍心中,昨晚就是他们成婚之日,两人已在这小山洞里连枝相依。外面雨后芬芳,湿润泥地上的扶桑花就是林逍的十里红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