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当然知那是一个圈，可是他没有阻止。

说不的盛气凌人，少年气十足。

听人说是从狄戎那边偶然发现，几乎放置在寝殿寸步不离开视野。

那景家的满门忠烈像是一大块石般，沉甸甸地压在了景轲年少的脊背上，让他年纪轻轻就迫不得已地负重前行、披星月。

他也时常会陷一自我怀疑的状态；

季明羡也是在这个时候，才知景轲年少时在京城是颇盛名的。

不知是京城多少闺阁女的梦中情郎，为他死心塌地、待守闺中。

这本不是什么大病，却被季明羡当作借，理所当然地彻底关了寝殿，连早朝也无法再亲自到场，沦为了名副其实的笼中之鸟，再也无法逃离那富丽堂皇的束缚牢笼。

而经此长跪，景轲果不其然地染了风寒。

待景轲发现时，才惊觉竟是十五岁时的自己。

睁睁地看着季明羡和自己渐行渐远，他明明有能力阻止，却在当初在他上看到了大献的希望后，就为了一己私而束手旁观。

是了名的光俊朗，潇洒不羁。

可能他就是这么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。

他任凭季明羡尝够背叛的滋味，任凭季明羡的亲人民在其前被蹂躏得不成样。

或许这原本就是他该承受的。

只是偶尔他抬起，看着被季明羡死死堵住的北窗天际，也还是会想象着北漠的黄沙孤烟，怀念着那只有两面之缘的边境——献十四城。

只可惜景家的变故来得太过猝不及防，彻底将曾经风潇洒的少年郎打磨成了如今忠心为国的“提线木偶”。

只是每每午夜梦回时，他都总会梦见当初的少年骑上背离他远去的背影。

他想要伸手挽留，却在家国仇恨的压力下生生放弃。

怨不得旁人。

……

随着禁生活的闲置，景轲又开始了像狄戎时的以看兵书来自娱自乐。

他什么都知，可他就是想让季明羡吃够教训。

再也寻不回来。

可这副画像里的景轲却完全颠覆了季明羡的想象。

他原本以为的景轲，便是从小就受大家族文化的熏陶，理应风度翩翩、饱读诗书，天生就是光风霁月的形象，腹有诗书气自华。

而后，又慢慢地将目光移至书页，盯着那些熟悉的文字，以睹思人的状态，一遍又是一遍。

那眉发梢间转着的傲气，是那个年纪的少年最该有的模样，而不是死气沉沉地散发着不符合年纪的稳重，令人望而生畏。

谁也不知当初的单肜，是如何在中原获得这副画像，并将它好生珍藏，连景轲都不知。

而他还在早期季明羡所营造的温柔假象里信不疑，当真是被情蒙蔽了心智，愚不可及地追寻着少年曾经稚的影，却不知它在那不为人知的五年里被岁月磨砺得净净。

这是季明羡从未见识过的、年少时景轲的模样。

那压抑住了他所有的格

正一红衣骑于骏，以最风华正茂的年纪，笑得格外年少气盛、意气风发。

一心一意地扑赴在了大献的江山社稷，奉献了他的一生。

怀疑着季明羡变成这样，是不是拜自己所赐。

所以，季明羡变成如今这样，他也是功不可没，自作自受。

原地踌躇，忍痛注视。

他也活该落得这般下场；

十年前季明羡的那场轻信他人是自己真的不知吗？

端与扭曲。

据说季明羡最近得了一张画像，甚是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