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凛凛的玄寒剑。
被鲜红细绳绑缚在床榻上浑身赤裸的教主。
卧病在床紧闭着双眼面色苍白的病弱丞相。
跪伏在地面被脖颈上的锁链牵着走的魅魔。
在荒弃神殿自一团朦胧白雾中现身的神明。
但是后面还有一张很奇怪的画像。
昏暗狭窄的小巷,一个满脸是血的少年朝着前方伸出右手。
他好像伤到了额头,血液流到了一只眼睛里。
他微微眯着眼,浑不在意地挑起唇角,笑容自信又爽朗。
沈墨感觉这个场景很熟悉,但是实际上他并没有任何的印象。
他觉得十分奇怪,仔细地回忆了许久仍没有任何的头绪,只好先继续往下翻。
之后是许多的空白页。
他想了想,将笔记本翻到了最后,从最后那一页开始看。
果然,他看见小崽子终于写了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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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实在是一个差劲到极致的信徒。
我不想修复哥哥的神殿,也不想让哥哥拥有更多的信徒。
尽管我知道哥哥是一个伟大的神明,理应获得更多人的敬仰与供奉。
但是我实在无法忍受,哥哥会像回应我的所有祈求一样回应别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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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以为这都是因为我太自私了,直到我意识到自己对哥哥的感情。
甚至有一次还对哥哥做出了那种事。
虽然我当时并没有意识到我在做什么。
但是这对身为神明的哥哥来说应该是不可饶恕的亵渎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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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我知道自己不应该,我也知道自己和哥哥永远不可能。
但我还是控制不住地想和哥哥亲近。
但我不能。
如果我这么做了,哥哥一定会像上次一样生气的。
我只好避开哥哥,还将哥哥给我的信物暂时交给莉莉丝保管。
我自制力太差了,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忍不住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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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把信物要回来,我后悔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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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曾经告诉过我,父亲去了很远的地方,直到我长大了才会回来。
我竟然天真地相信了好多年,直到母亲传了信给我。
她说父亲不喜欢我,所以他永远不会回来。
她也不喜欢我,因为我她再也没见过父亲。
我觉得母亲太傻了,父亲根本不是真的爱她,无论有没有我。
我很想跟她说不要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伤心。
但是她再也听不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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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参加了母亲的葬礼。
我看见了许久不曾见过面的奥德安娜老师。
她很难过。
说起来我好像也好久没见过哥哥了。
哥哥是在忙吗,还是在生我的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