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还在响着，池屿迟疑了一下，还是先转过，捧起顾闻桥那张已有瑕疵的脸亲了一。

池屿会怎样看他？会再一次自杀死在他面前，还是一脸惊恐厌恶地离开他？

他的嘴开开合合，说话的语调又很慢，这更让嘴的形状和腔内的样一览无余，有莫名的引。

池屿要离开他，在他毫无所觉的时候离开，于是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寻找他，诚然，对于神来说，死亡不过是一场沉睡，而阿萨托斯正一直昏睡着，他本不该对死亡有所害怕。

“是不是有很多小秘密还没有告诉我？”

“等等，你那边发生了什么？”

像是蜗在明媚的光下爬过树叶，留下暧昧温的光泽。

顾闻桥的脸上甚至还挂着晶莹的珠，大概是泪，这让他看起来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，睛甚至不知该往哪里看。

那些灵活而长的手们忽然怔住了似的不再动弹，但很快，它们像是蛇一样蜿蜒地爬行起来，没没脑地爬，缠绕在池屿上的手默默地把他缠的更了一儿，再一儿，直到池屿忍不住咳嗽，这才惊的它们一齐松开，但又忍不住轻轻勾上池屿的手腕，虚搭着，不敢再用力，又生怕被甩开。

一手拄着枪，一手拿着电话的菠萝，再一次给池屿拨去了电话

于是，几公里之外的池屿，听到了手机的铃声。

在过去的几千年里，无论是暴风雨中的教堂、还是海洋上的帆船，又或者是大雪覆盖的镜湖……死亡、死亡、一次次死亡！

然而那漫长的，令人不断重复绝望与希望的过去，终于将他折磨的更加崩溃了。

都没有。

于是池屿接通了电话，而电话那几乎是瞬间传来了菠萝激动的惊呼声。

而顾闻桥的手正缠绕在他的上，这些手壮有力，顾闻桥的双手捂住他的嘴，不愿听到他的说任何一个冰冷的字。

“嗯。”

池屿又凑近了些。

她用力地跺了几脚那团，然后看着周围的一片白雾，叹着气拿了手机。

“如果你愿意，可以把他们一一说给我听，不过，现在我要先去接个电话，可以吗？”

“嗯？可以吗？”

池屿只是了。

顾闻桥的手心里被这一柔的尖过，留下一温而瘙的痕。

“啊，导航也没办法用了！池屿！池屿快接电话！”

见顾闻桥没有反应，池屿有些迟疑地眨了眨睛，掩饰般的将牙齿再分开了一，从上下齿之间又挤粉红的一截，缓慢而认真地又了一下。

池屿笑着毫不避讳地用指腹挲那破裂开的地方，惊叹于这人类肌肤的，和伤明显的瓷裂痕般的视觉效果。

他如何也没有预料到池屿会这样回应他。

“池屿！这边的情况完全和我想象的不一样！”

顾闻桥下意识地答应了，甚至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