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盛夏怔住了,他根本没料到余洛秋会带他来开房,还主动脱衣服。
“洛秋,我没想和你是这种关系……”
余洛秋猛地一扯,蓝盛夏的裤子便缴械投降:“说吧,是我在上面自己动,还是你后入。”
“小秋,”蓝盛夏吃力地握住他的手,他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很狼狈,可就算是光鲜亮丽的他,也不愿意再这样伤害余洛秋,“我真的没想……”
“蓝盛夏,我不明白,”余洛秋骑在他身上,双手死死地将他钳住,四目相对。然而回荡在他眼眸里的,只有绝情与凌厉,“你不正喜欢这样的露水夫妻么?如今我愿意和你一夜情,怎么你倒显得生疏了。”
什么东西硌到了心脏。
蓝盛夏想,一定是那只表,他随身带着,一刻也不愿离开。他一直想有一天,可以名正言顺地将手表物归原主,可是它的主人讲话却字字扎心。
蓝盛夏觉得心好痛啊。
他的情话对无数人说过无数次,但此刻,他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口。
好卑微啊,这样的自己。
很丢脸吧。蓝盛夏最害怕把真实的自己这样一刀刀、一层层地剥开给别人看了,里面藏匿的,不过是一个丑陋又可笑的灵魂而已。
或许余洛秋说得对,缘分就是这样,两个人明明擦出了火花,却依然只能错过。
可是一想到余洛秋与别人欢爱的样子,他就是不由自主地会觉得很痛很痛,或许他真的是个很自私的人,自私到就算那个人不属于自己,他也不希望他属于其他的任何人。
“我……原本也以为和你,只是游戏一场。可在你离开之后,我发现自己……根本适应不了,没有你的日子。”蓝盛夏被揍得睁不开的眼睛挤出了一行眼泪,不争气地向下淌着,“洛秋,那时候我才发现,我已经离不开你了。你说过的,我们一起去伊瓜苏,好不好……?”
余洛秋愣了两秒,脸上流星般划过一丝怅然似的,随即湮灭在心灰意冷中:“但是伊瓜苏,我已经一个人看过了,看了很多遍。当你看同一个东西太多遍的时候,你就失去兴致了。”
就像看了那么多次的伊瓜苏瀑布,耳畔喧嚣如潮,可还是没能彼此相遇。
他知道世上没有什么是永垂不朽,他也认定蓝盛夏不可能浪子回头。
可是喜欢一个人,会变得很低很低,低到尘埃里,纵使不能从那尘埃里开出花来。
“不会的,小秋,你还记得吗?”蓝盛夏坐起来,从衬衫口袋里小心翼翼取出那只盒子来,盒子里静静躺着的,是那只见证一切的手表,还有那张被揉皱的地图,“这只表……是你特意放回去的,对吧。还有那封信……”
“对,”余洛秋轻轻叹了口气,“但那真的都过去了,蓝盛夏,你就不能放过我吗?”
“可是,这是你的表啊,是你唯一……留给我的东西,你……不想要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