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快……”

程朗坐在甄素泠对面，低着，双手撑在双膝，耳尖泛红，“其实……其实我本不通文墨。”

不知想到什么，他又神认真地补充，“刚才那样……也是脑一，下意识的举动，觉得只有那样才能表达我追悔莫及的心情，另外，我虽无墨，但也想借他人之，完整地表达自己对你的一片……”他抬看了甄素泠一，又很快低了下去，“一片忏悔之意。”

她微微扭过，伸手示意程朗赶起来。程朗说完那段话，只觉毕生的勇气都用尽了，哪还记得什么说完了记得顺嘴接上一句酸溜溜的情诗，似乎也认为尴尬，甄素泠递了台阶，他顺势就起了。

现在什么意思？着自己原谅他？

被程朗这么反将一军，她整个人心慌意，脸也涨得通红，仿佛一下被人架的老，上不着天下不着地。因着这吐不的郁气，甄素泠不由得忿忿的想，自己就是嘴那么一说，他好好解释不就得了，犯得着这样吗？

甄素泠脸上没什么表情，可心却微微一动。

想到这里，她不自觉有些哀怨地颦起了眉。

她知他向来厚脸，却没想到能混不吝到这个地步。

想是这么想，可一时也顾不上别的，还是先拉他起来要。

只跪天地君亲师，跪她，这算什么？

生意的话，他是一把好手，若论起诗书，真是两一抹黑，哪怕现在可以瞒过去，可是以后呢？还不如及早说清楚了，免得横生枝节。

她恍惚地回想，前世的自己，好像真的是程朗说的这样——看好才八斗的才，忠直不屈的纯臣，商人太过油势利，没有骨气，为她所不喜。

甄素泠闻言，有些讶异地看向他。

程朗不知甄素泠的心里想法，只见到人脸泛红，眉间微蹙，还以为她是不好意思，羞赧的，他自认为过了歉，心也就放下了一半，那张俊逸的脸上显几分踌躇，最后犹豫了下，还是开，“甄小莫怪，那歉词其实不是我写的。”

见他起来，甄素泠松了一气。可这一跪没让人解气，反而有往更生气的方向发展的趋势，她讨厌别人迫自己，而程朗就是在用这不慎重的行为迫自己，她怎么能开心？

心里不是没有失望。她欣赏诚实的人，现在程朗很明显在借用下跪这一举动向自己展示他的诚心，可她不需要他的下跪，只需要他好好解释一下，认错就可以了，何必这样得两人都为难？

见程朗拼命向自己使，甄素泠恍然，立闭嘴，后面的话没说完，就生生的憋回了嗓里。万一要是说了“起来”这两字，所有人都会知程朗向自己下跪，到时候就真面里都没了。

自己喜听这些？自己……喜听这些吗？

除了那极其细微的一丝动，更多的是一被迫下，无可奈何的妥协——人家都向你下跪表达歉意了，你还能怎么样？不依不饶吗？

事实上，前朝重农轻商，到了本朝，经过圣祖几番整饬，这风气已经有所改善，只

他说完，张地等着心上人的回复。

说到最后，程朗的声音放得很轻，“还有就是……我觉得，你会喜听这些。”

甄素泠愣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