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素素也不抬地说：“你们俩，慢慢想，当我不在这里，想好了就说。大哥和丞相可是快到了。早说来，大家早有个对策。说得晚了，耽误正事儿就不好了。”

程素素拍脯保证：“给我！唔，记得留饭。这就叫厨下准备！”

她知赵氏，个主母还是合格的，分得清轻重急缓。这个时候装可，扮天真，只会让她对自己保密。不如表现得可靠一些，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知的信息。她受够了天天听别人转述！

她们俩真个“当我不存在”了？程素素嘴角一一的，依旧坐得很端正。她有一直觉，这一天，以前许多疑问都能得到解答。

不给她，也是不行的，前面还有李巽要招待。一什么都好，唯一遗憾的是，没有程家籍，两家的事情，就不太好代言。还是得程珪上去。临行前，他又添了一句：“三郎放学回来，你给拦……算了，还是我想办法叫他别添。”

两行清泪从颊上落，赵氏闭上了睛，当年，她曾是皇弟齐王有名有份带诰命的侧室。王妃难产而死，也不曾有过妄想，只等新妃门，依旧侍奉便是。岂料齐

王妈妈气愤地：“明明是齐王殿下迷上了小妖……那个人，妻也不娶了，侧室也发遣回家了，闹得沸反盈天！怎么能怪了大娘？”

赵氏幽幽地睁开，迷惘地看着熟悉的帐，稍稍转转脖，看到了熟悉的人影，顿时委屈地唤了一声：“王妈妈……”泪也跟着掉了下来。

赵氏哽咽着：“当年，叫人发遣了来……”

跑的去的，程素素踱到床面，再让多喜去打，让多福去门守着。王妈妈心中惴惴，上前掐着赵氏的人中，这办法虽土，倒也见效了。赵氏鼻下带着一指甲印儿，醒了。

赵氏沉默了好一阵儿，将转向王妈妈：“素素一天比一天大了，都知问这些个了，更不要说大郎。我真怕他们知了……”

王妈妈安：“又不是大娘了错事，何必担心？再说了，这世间，哪有嫌弃亲娘的？大郎这回中了士，回到京里，大娘才叫扬眉吐气！”

兄妹俩愉快地分派完了任务，程珪匆匆往前面去。程素素风将室内一扫：“多喜，你帮王妈妈把阿娘扶上床去。三娘，去请个郎中来，悄悄的。旁的什么都不要说。小青，去厨下，告诉他们，要待客了，原先怎么着，现在还怎么着。就说因有贵客，阿娘这里多喜、多福两个另有得忙，所以差了你去。”

赵氏与王妈妈你一言，我一语，说得很详细。程素素理解起来，毫无歧义。那个“里造的”镯、从生就没见过的外公外婆家，等等等等，都有了答案。

继续拍脯：“给我。”

慌的时候有个人站来指挥，且看起来还有条理，场面便会稳定下来。

程珪：“阿娘？”

王妈妈拼命给她使，赵氏顺着看过去，只见程素素观鼻，鼻观心，端端正正坐在床尾。赵氏心顿时一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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