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过了多久，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，递上了纸巾。

自我悔恨、对R扭曲行为的恨意和对诺亚莫名的愧疚在心里缠，让檀泠已经半是麻木的痛楚起死回生。

已经被发现了，于是檀泠了一气，彬彬有礼地歉。

“对不起。”

在自己并不知的时候。

原来他又连累了一个人。

他真的再也不想看这样的事情了。

檀泠无声地转过脸，知此刻脑中嗡嗡作响是为什么。黑暗里孳生了新的罪孽，就像突然有了丑陋而蜿蜒的蝴蝶效应。像曜日的闪电，把无从脱的命运平分给每一个灵魂。

思绪一片空白，檀泠的表情略显错愕，他转过，看到近在咫尺的湛蓝瞳仁里有一悲伤，蓝得仿佛是片假湖，但更多的是理解的温柔，就像平静而邃的海洋一般幽沉，能悦纳一切情绪，能包容所有浮躁，不自觉地让人溺湎。

看着他的脸，男人戏谑地笑了一声，把人捞过来继续。

omega的脸变得惨白。

就像许下一个承诺，忠诚的意味突然变得赧然，话语的尾调被吞没在吐息里。随后男人放下餐盘，仿佛第一次抬认真地看了他一，然后匆匆地离开了。

诺亚下一次来的时候，檀泠很难不让自己去看他。

R的所有行为，檀泠可以理解为因果让他们互相的报应，他虽然厌恶、痛苦，但无话可说，他无颜直面，他无祷告，就像折了一最重要的脊骨，于是从德地上跌下，变成千人可指的懦夫。但是如果天平上再多加上了新的砝码，完全的无罪，却被他引起的命运车碾碎成了齑粉——

和别人接。

年轻的omega男垂着，线条优的下颌线到了眶给予的一线意。

原来如此，原来如此。

他突然想钻被里，觉得自己被摧残如同一样的完全不值得被那个beta看见。那觉骤然汹涌，似乎以往所有的骄傲都反而被另一脆弱给轻轻推到了一边。

玉像一样静坐的omega轻轻阖。

“您是最不容易的，并不需要这么考虑我。”

尽掩藏的很好，男人似乎还是到了他复杂的目光，摆盘的手不自觉地颤了颤。

他觉得自己再没有脸面和诺亚说话。此时的同情也很恶心、很虚伪。

“…其实见到您之后，我已经不后悔了。”

门又重新关上。

在这样一个alpha中，另一个失去征的男人自然再也什么都不是。如同中古时代廷里的宦臣，伺候那些画地为牢的妃嫔。

气竭力保持着正常，他忍不住转过去。

温和的语气有轻微的、恰到好的发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