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终傻三还是去了，李缘不可能放着傻三在外面，他对傻三说：“没人能欺负你了，你跟着我好不好，不然我会害怕。”

李缘不明白，路上傻三都好好的，这会儿突然又是怎么了。

冬天的光顺着落地窗照来，光的温度被玻璃过滤掉，澄澄的金光轻柔地撒在傻三上，李缘上着课，神却不知不觉飘到了旁边傻三上，金黄的发尾和白得反光的肤，让李缘的心底像是烧起来一个小火盆，四肢洋洋地发着，脸上也起了两坨酡红。

但是这次傻三乎意料的倔，他放开李缘的手，又说了一遍：“我不想去。”

路上不时有车过来，李缘害怕傻三跑事，只能带傻三去旁边的茶店坐一下，果然离开了校门之后，傻三就正常了回来，着茶里的小料，偶尔还要吧唧两声。

李缘见这下傻三冷静了下来，一边给他嘴一边问他为什么不肯去，傻三微微仰着让李缘给他，一边把嘴里的芋圆吞下去了说：“我不喜学校！不是原来那个还是现在那个！”

傻三看起来很快乐，就是一个几岁小孩得到糖果的那纯粹的快乐，即使这表情和他的外貌有些格格不，但旁人看了都会觉得快乐。

李缘笑不来了，像是被扇了一掌，他想起来小时候傻三去学校的事了，他想起来傻三抱着他问的那一句：“我是不是真的很傻。”

傻三晃着空掉的杯，咬了咬下，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，了。

李缘从未觉得冬天如此可亲可过，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梦了。

李缘听了这话只觉得有好奇和好笑，傻三什么时候读过书了，还原来那个。但接着傻三悄悄指了下店里的小孩，说：“里面的人，他们要笑我。”

傻三倒是很乖，先是翻了一遍李缘的本，发现自己看不懂之后，拿着笔在本上涂涂画画，可能是因为教室里太闷了，傻三后来趴在桌上睡着了。

李缘被傻三得有些不知所措了，他不知傻三为什么会如此抵，但是傻三里的不情愿和惊恐确实不像装来的。他也好声好气地去问，傻三却撒开就想跑，李缘差没拉住他。

这些大课上傻三完全可以坐他的旁边，傻三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，他有不知所措，坐在靠墙的那一边低着，但是坐得很端正，看着别人面前的书本，也拿过李缘的一个草稿本放在自己面前。

于是他牵着傻三的手说：“没事的，我都要去呢，没什么害怕的。”

世界上有人嫌弃傻，也有人会可怜傻，只有李缘上了傻。

一个温和煦的冬日，李缘也困起来了，毕竟日光总是生一些梦的望，他看见窗外的斑鸠在光秃秃的银杏树上来去，厚的玉兰叶在日光下如同浸了油般地闪烁，湖里的残荷在风中摇晃着瘦的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