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就是一个客厅，质的沙发表已经掉了，主人用一块布把它遮起来，但是依旧藏不住，几株绿植无打采的站在柜上，玻璃茶几上零零散散地摆着些果零，但这里很安静，安静到就像没有人一样。

于是打了个电话给租，本来带着个傻能租到这样的房就已经算是不错，房东提的要求也不算过分，两人自然是答应了。

李缘有些怀疑了，傻三在他印象中像一只小麻雀，不是来去，就是叽叽喳喳地说话，很少有安静的时候。

上楼时女人还在上面喋喋不休：“小伙你放心，这个傻不会打人的，乖一孩，关起来也是因为他爸妈去打工，没人照看，其实你就把他当成一小孩就行了。”

二楼比一楼亮敞些，楼梯就是一个防盗门，一栋房分两家人。

打开楼梯的灯，泥的阶梯上有一层薄薄的灰，看上去有一段时间没人打扫了。

门把手在转动了，沉重的咔嗒声里，门开了。

李缘的呼听到声音的那一刻突然停滞，他瞳孔缩，这声音他已经想了好几年了，久旱逢甘霖般的，李缘浑都在冒着汗，孔打开还在要着更多。

女人无法，这么偏僻的地方房本来就不太好租去，况且还是个小单间。看上去李缘也是真的想租，毕竟对这些学生来说，这么便宜的房不好找，这笔生意成的几率很大。

但是事情显然向他预料不到的方向发展了，他以为自己是航行中航线清晰的船长，其实也不过是被风带着走罢了，毫无招架之力。

安静窄小的楼梯里，女人的说话还有回音，如同一把锤敲在李缘的心，他到钝钝的痛，却不血，也不泪。

李缘确实是有兴趣的，他急切地想知这些年里傻三过得怎么样，他以为傻三会一辈都留在那个小村庄里等他回去，就算等不到他，他也可以在那里平平顺顺地过完一生，毕竟傻的世界有什么比活得开心更重要呢？

李缘不害怕了，他有些迫不及待，盯着女人开锁的钥匙，门吱呀一声开了。

女人朝他笑笑，有些八卦地说：“你知带个傻儿不容易，听说他们两拆迁都没要房，要的钱，早就立好了遗嘱，两个儿谁帮忙养这个小儿，他们死了之后钱就留给谁。”

门里响起了细细碎碎的声音，像是起床的声音，接着是一声清脆脆的：“来了！”

上去看一看。

屋里传来拖鞋的踢踏声，在李缘耳朵里这些仿佛都被摁下了缓放键，他从没觉得自己的耳朵那样好过，连细微的气声都能听见。

见李缘好像有兴趣，她又接着说：“两个人也不容易，现在这把年纪了还要去打工，就怕钱都留给一个，那个不兴呢。”

女人走到一间房的门，敲了敲门，说：“小唐在吗？阿姨找你有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