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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年累月庄里温养的细,磨蹭重了就起淤青,叶昭拤着颈,森然盯视铜镜映着绯红两块才停手。那簇幽微灯火呲几声熄了,他跟着咯咯卡,克制不住地推倒了铜镜,人也一栽了下来。

叶昭心平气和,于纸上画大晏河山——好一滩烂臭尸。“主人养了鄙人这么久,今日才晓得?要没那几碗饭,鄙人现下的便是下作营生,也不会同主人秉烛夜谈了。”

叶昭罗列数十条罪状,甚为满意,遂搁笔净手:“鄙人虽是一时日无多的烂,但对付好渔的老昏君应算绰绰有余。只要他颅内还有半,晏室也落不到如今境况。”

万俟远烧完密信:“宁信其有不信其无,远不信执掌乾坤者,真会是个偏听偏信的酒饭袋。”

万俟远没被叶昭三言两语噎住,忆起叶昭来历,不由叹:“叶尚书忠贯日月,三叶琅沥胆堕肝,你怎么与他二人半也不似?”

九鼎当属能者,还禹甸以太平。与其忠愚至死,不若坐实这叛国罪名,祭叶家上下三百三十一条冤魂。

万俟远笑:“你倒有意思。叶家也就看在同姓的情面上赠了十来碗饭、一所,拿廉耻忠义去换,岂不是太亏?”

晏朝踞中原而国祚日下,内窝嬖佞,外环勍敌。北狄万俟氏频犯边,晏军不敌,十战九败,尝割辽、许二州及峦州泽山以北之地以求弭兵。泽山为晏之腹地的一屏障,若为北狄所夺,等同门半敞,殆矣。朝廷分主战、主和两派,初意定国是,未几成意气之争,党同伐异、相与倾轧。刑尚书叶靖安力争一战,同主和派恶,亦为晏帝暗恨,冠以叛国之名,诛尽五服。忠贯日月换来一纸叛国,鞠躬尽瘁换得白幡千丈,这等忠悫,谁学谁学去。

上费的银两就是白了。”明火烛照着他半面容,姝丽婉娈,男女相,溢得满室艳光。

叶昭揽来铜镜,两臂穿袖而过,长袂垂,若翼若云霞。复描眉施黛遮三分戾气,既嫌恶又觉欠妥,还是作罢。

角峥嵘、角峥嵘……

“是与不是,且允鄙人试上一试。”叶昭细致拭残存渍,如剥血,“主人可知,多等一日,即是……多摧鄙人一日心肝哪。”

吐峥嵘二字者,必先天而立地,他叶昭不能、不可……

他未待万俟远回答便步往内室,对铜镜三下五除二褪尽常服。室内昏惑,灯油将尽,镜中只余一赤条条独影,似田黄里嵌三指宽的白玉线,边缘糙,泛着惨淡白,俨然荒郊野鬼——无父无母无亲无故,可不就是只野鬼么。

低眉折腰以侍人,侍奉好了便可长夜相伴,由是,则可分毫不落地看那昏君……步步向死。

当也,不、愿。

万俟远另起新烛,改读胞弟万俟御密信。他不谙中州百官的勾心斗角,不久就看得疼,但万俟御旬日才传信一封,所言势必重要,不得不仔细推敲。“只怕銮驾上那位更有意思……晏之内,行事务必慎之又慎。”

叶昭旋摇笔杆,边写边轻慢:“又非亲戚,当然不肖。”

但凡是人,还攒着丁,总不肯个供谁亵的玩

于他正合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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