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
“那是自然……哥，找时间回来吃饭，我想念您，爹爹也想您。”

“不了，在这独居好。”

俞升笑：“我不是教余孽。”

“你给我二十多个饼我哪里吃得完！再说就两天一夜学堂饭！”

见俞清聪依旧沉默，俞升问：“义兄，您嫉妒我有父亲也有母亲么？”

“义兄……我给你来一些宝贝，都是他们不要的……”

“我不！就要多……嘿嘿……吃饱才能学好，爹爹说的都对！”

“呜呜……我听话……我会听话的……”

“哥，不回家去么？”

“好吧，我走了，哥，好好吃饭，你瘦了，可不能再瘦了……”

“嗯。可您总是不在……”

俞清聪失笑：“嫉妒什么？我可不要这样的父母。”

“啧，阿谀奉承，不安好心。”

“阿升，衣服给你洗掉了。”

“带您去放纵放纵！”俞升笑。

“一辈都是。”

俞升呵呵笑：“也是。躲躲藏藏的，人也不能光明正大，活着有什么意思？”

玩闹片刻，俞升说：“二哥说哥哥将筹码押在太爷上。太爷他可信么？”

俞清聪沉默以对，回却见俞升双臂抱膝，枕在手臂上，乐呵呵看着自己，黑眸中映远灯火。

“你什么？！”俞清聪拽住他，愤怒质问。

俞清聪挥手阻挡，一碰俞升手臂却被一凉意刺得寒倒竖。

俞升失笑：“哥哥又说气话，您不会不要我，哥哥比我还怕寂寞，怕失去爹爹。如果您真想知自己是不是恨我，那就看我自尽，可您又不让我死，这不是说明，您离不开我么？”

俞升一愣，随即回过神来，伸手就扒俞清聪衣服：“一起洗一起洗！”

“放下吧，回去好好照顾父亲。”

俞清聪笑他：“你难就不是？偷油婆，乌漆嘛黑。”俞清聪一边说一边掐他脸，俞升如往常一样呵呵傻乐，抱着俞清聪手臂笑着。

俞升突然起，一把拉起俞清聪，不由分说带他向山上奔去！

“……又偷摸了？”

气话……我们是一家人啊……你不会不要我……”

“您在避我？”

俞升眨眨说：“后山有个温泉潭，黑长老和蒙大夫养伤用的，阿义兄已经先去等着了，黑长老会同蒙大夫说将潭借给我们兄弟三人，今夜我们可以在潭边借宿一晚，明日再启程回去……误会已经解除，黑长老和老板娘都知了，您一定也会保我平安……会保爹爹平安，更会保二哥、掌明灯平安！”

俞升见俞清聪缩手，当下也明白是自己运转冰寒心经导致，他笑着收敛内功，和俞清聪几个推手来回，终是俞清聪不敌，被俞升摁在桶里肩搓背。

往事历历在目，俞清聪闭思考，自己究竟要什么、究竟恨什么、究竟什么？

——

“……”

“想就过来。”

“我多好，洗衣饭打扫床样样行，练功靶也当得，又不碍着你娶妻生。义兄，我一辈都是您弟弟，一辈。”

俞清聪又气又无奈：“你可是忘了自己在何？放纵什么？！”

俞清聪不以为然，反问他：“那你是什么？”

“我不在您边，您要好好吃饭，路上别饿着……”

俞清聪：“很快就不是了，你将成为掌明灯新任教主。或许姓音，或许姓凌，往后你与俞家，再无关系。”

“嘿嘿，这不更净了？义兄去参加晋升考试，一定更英气人！”

——

“再不听话我真就把你丢下！”

“阿聪义兄……”

俞升貌似开始自言自语，他独自一人时便会这样：“哥哥，我愿为您、为爹爹，成为蜚蠊，一辈缩在角落里也甘愿……”

“才没有……！”

“义兄，我们是不是疏远了？”

“想太多。”

俞升在俞清聪旁坐下，对他说：“父亲问我是不是您，是恋之，我说不是，你是我哥，虽然没有血缘关系。我们一辈都是亲人，我名叫俞升，我是俞氏养，这辈都是。”

熟悉的呼唤自背后响起，俞清聪睁回，俞升就站在他后不远，没有其他人跟来。

俞清聪：“白氏后人不止白光磊，他必定还有后代。太爷若是不能妥善理这些人，那可是后患无穷。”

木门被合上，屋外传来漓肃的叮嘱：“冲净了再下！莫要坏了人家规矩！”

“来喽！和哥哥们泡澡啦！”俞升拽着俞清聪边走边脱衣服，被漓肃张开手臂一推，一个小木屋内。

“是你俞清聪的弟弟。”俞升说着，虽面笑容，却有一滴泪砸在俞清聪肩。

二人施展轻功上后山，见漓肃果然已准备好丝绸浴袍等在潭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