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铁丝。”辛奈的语气很冷。
他们甚至用黑布捂住了加里的眼睛,用带着异味儿的臭袜子堵住了他的嘴巴。他被带去了一座废弃的铁皮屋,四周都是密闭的,没有那道门的钥匙根本出不去。
有铁棒摩擦地面发出的刺啦刺啦的声音,加里被绑在了一张椅子上。
遮羞布被扯开,重见光明。
密闭的房间里只有一盏微弱的白炽灯,很破旧寒酸、也很简陋,这是加里第一次见到如此穷苦的地方,虽然之前搜查工作也进来过这种地方,可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房间——只有一张床,单薄的被褥。
辛奈站在他面前,让他没反应过来,便是当头一棒,“这是我替多伦打的。”
加里的面颊一片潮热,他感觉有什么从脑袋上流了下来,痛感在那一瞬间都麻木掉了,没有一丝知觉,脑子里一片空白,什么都想不起来。
接着,辛奈掐住了他的脸颊,语气变得尖细失控,“你该活着的,赎你犯下的罪孽!”
“我知道你们这些上流人都服用过药,可以增强体质,延年益寿。只是一棍棒而已,这就不行了?”
加里无话可说,实际上他并不后悔,血液滴落在衣服上,将制服晕湿,宛如夜空中绽放的玫瑰。——相处过的人都说他冷血无情,加里也这么觉得,他确实无情。
但他从不觉得这一点有错。
额角的血顺着他的眼角往下流,遮住了大片视线,“他死了?”
本是个再平常不过的问题,但从加里嘴里说出来,却变了味儿。辛奈双眸血红,他揪起面前男人的衣领子,将枪口对准了加里的太阳穴。
这枪也是加里的,用来杀了他,是个不错的决定。
可是,他不想让这个男人就这么死了。
他苦笑着,松下手枪,“是啊,多伦死了。”
……
第九区这个名字的由来存在有五百年之久了,辛奈出生之后便被贴上了防护贴,他的爸爸甚至用捡来的遮瑕膏往他那张白净的脸上涂抹,试图遮住眉心的红痣。
辛奈五岁时才渐渐明白自己与其他人不同。
第九区都是贫民,有的甚至连饭都吃不上,他的爸爸带着他来往各个街道,为讨生计和很多男人上.床,辛奈成熟得早,那时便知道自己也是跟爸爸一样的雌化人,会生孩子,会是累赘。
十岁那年他爸爸跟多伦的父亲搭伙过日子,他也由此认识了多伦。
他们几乎从小一起长大,感情自然深厚。
也理所当然的在长大之后成为了伴侣,他的童年没什么好讲的,都是一些琐碎的事情,以及跟爸爸奔走的日子,实在不足挂齿。
可是突然有一天第九区闯进了很多穿着制服的人,那天死了很多人,他躲在地窖里,透过缝隙看见爸爸被枪打死,而多伦的父亲也因为包庇‘雌化人’被当场击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