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来?回来后会对他做什么?
他睡了青年的妹妹。
他显然是做错了。
狗不能认两个主人,被别人碰过的玩具就脏了。
这样的道理他居然没有想明白。
他趴在垃圾桶上吐了一次,没吐出什么东西。然后接着喝。
他费力地回想,回想自己为什么会答应,回想自己为什么会硬起来,他怎么敢,他怎么就管不住自己……
他在喝酒。
他管不住自己。
会被怎么样?他在街边见过被活活打死的猫。
他看到过妈妈被打得吐血,眼球肿的差点掉出来。
小时候他偷偷抱了一只小狗藏在房间里喂养,父亲得知后暴跳如雷,把幼犬装在袋子里用烟灰缸砸,然后放到车轮底下发动汽车碾碎,来来回回地碾。
……
门响了,这次不是幻觉。
青年开了灯。
青年站在他上方,低头看着他。
他看不清青年的表情,灰色的、愤怒的、沉默的鳄鱼。
青年抄起那只被他喝到一半的波本酒瓶,朝他脸上挥来。
一下,两下,三下……
一只只酒瓶被摔碎在地上,玻璃碎片飞溅,擦过他的身体。
酒精的香味充满一切,填得不留一丝空隙。
他无法呼吸。
-
他醒来的时候,来自颅骨和眼眶的疼痛令他瞬间发出哀鸣。
那不是酗酒后的头痛,而是真正被淤血和挫伤填满的疼痛。
同时皮肤上还有密密麻麻的刺痛传来。
那是来自波本酒瓶底的重击,是碎裂的玻璃一片片刺进皮肤。
他闻到消毒水的气味……
他睁开眼睛,很快又被窗外的光线刺激。
但他意识到了青年所在的位置,于是勉力将眼皮撑开。
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。有一扇陌生的窗子。
青年坐在窗边,像一道灰色的影子。
这里是医院。
他以为自己快要死了。但是没有。他被送到了医院。
看到他醒来,青年拖动椅子坐到床边。
“喝水?”
喉咙干涩如纸。他点点头。
青年熟练地调整病床上的按钮,让他坐起来,然后把水杯递到他唇边。
水是温热的。
“昨天送到医院,给你打了纳洛酮针、输了液,喂了奥美拉唑。急性酒精中毒很危险,你当时已经几乎不能自主呼吸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