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闻顿了顿，神情间是罕见的严肃：“他找上我，想引导我去查傅止言当年的事和我家公司破产之间的关系。两件事情的间隔也并不近，所以我也只是觉得奇怪，倒没有很相信。”

“好奇那就去查。对了，顺便查一下傅止言当年为什么隐退，总觉得不止是生病这么简单。”岑闻漆黑的眸中有光闪烁，语气逐渐低沉下来。

但是没持续几年，傅止言就突兀的退圈了，在那场声势浩大的记者会召开的时候，他也前去围观了，但是影帝并没有席。还没在这突然的打击带来的悲伤情绪中沉浸多久，家中就有噩耗传来。一切就像是瞬间发生的，家里破产，父亲去世，母亲病倒，自己年纪尚小却被迫来趟这不见底的浑。

这期间吃得苦不必再提，刚还差被人潜规则。想到这里，他还是止不住的反胃，结动着，他靠在墙上，压下恶心的觉。其实这个时候，他对傅止言的觉也有变了，比起崇拜更多的是羡慕，甚至嫉妒。明明两个人背景差不多，家里情况都很优越，如果父母还在的话，自己这个圈，也许就不会碰到这么多糟糕的事情。

岑闻见他转，眉皱起，虽然满心疑虑，却也知在林一涵这里得不到答案，只得看着他离开。

“没，没事，这么一说确实有奇怪，我这就派人着手去查。”

没办法，这只能靠自己查，他用力攥了攥袋里的手机，在是否要信任这个人的选择中疯狂摇摆，最后还是决定拨打这通电话。

林一涵目的达成，冷静下来，知自己已经说了些不该说的，不愿再多话，留下“你猜”两个字，便离开了。

末了，岑闻又补上一句：“莫弈，我是相信你。”

“喂，莫弈。帮我查一下林一涵，看看他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人，我总觉得他好想知什么。”

可惜那个事情就是发生了，因为发生了，才让他止不住的去想。当时要是照傅止言的计划喝下了那杯解酒茶的确实是自己，那么他就会像影帝以前的那些情人一样，髓知味地晚上一阵，然后玩腻了厌烦了就一脚踢开。

然后就是和傅止言结婚，一开始他真的很开心，他以为自己苦尽甘来时来运转，傅影帝就是他浑浑噩噩几年来唯一的救赎和光。他其实并不很在乎影帝是为了复而把结婚当幌，他为他的复到兴，也有那么庆幸被选中的是自己。

“……”莫弈在电话那沉默了。

“我大概听说过他一事，科班被人包养，然后才送这个电影，不然这么大的制作，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也。”

“拜托，我也只是个小小的经纪人，能知什么。我只是有诧异，这些事林一涵怎么会知的。”莫弈恢复了他一贯的玩世不恭。

“更多的我要回去查查，不过你怎么忽然想起来问这个，是发生什么了吗？”

挂了电话，岑闻心事重重，不合时宜地回想起一些往事来。他其实还未步娱乐圈时，也是追捧影帝的一员，会一不落的看完他拍的所有电影，家里也贴满了他的海报。

“嗯……我知。”电话挂断了，空的走廊里只有他一个人。

可是这个光也是假的。他自嘲笑笑，过了这么久还是忍不住眶发酸，微微仰看着刺目的光。相没几天就被人哄得找不着北，上床这件事几乎也是想都没想就要答应。他忍不住想，如果没有那次下药事件，他们是不是能和和睦睦甜甜地相呢。

莫弈声音听起来有些惊惶，岑闻有些奇怪，不由得眯起睛：“莫弈，你不会知些什么吧？”

岑闻思绪杂，心情复杂，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，不知过了多久，傅止言结束了拍摄，来此寻他。他这才回过神，泪蜿蜒而下。

而如果自己没有意识到，那么就还会陷在傅影帝演技恰如其分的情意中，像个没脑不会思考的傻瓜，被人欺骗还被蒙在鼓里。但是也许被蒙在鼓里也不全是坏事，至少不会在清醒地意识到这一切后，受到的痛苦和绝望。

“查也是需要时间的，总之我会尽快。”

恶的人面前暴弱的一面，故作镇定：“信或不信，和你有什么关系？”

到底被欺骗过，信任这东西，是最难修补的，就像碎了的瓶无法沾合。这么轻易的，被人挑拨一两句，就止不住的心生怀疑，他们这样真的能继续走下去吗。

“喂，莫奕？怎么不说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