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顿住了挣扎，有些惊讶地转：“你知我是谁？”

这副相应当是他化境之时的容貌，约么着也不过人间二三十岁，只是如今被贬落凡尘，怕是再维持不住，今后就要随着凡人历经余年的生老病死了。

不过他当然不能在扶玄面前如此鄙，封不吝把压着后槽牙了两个来回，才压制住反驳的冲动，说一句像样的人话：“天有常，你要是认命，不如先跟我报报恩吧。”

“……”人将信将疑，抬起手腕轻轻碰了碰了封不吝缠着布条的肩，“你不是说救我负伤了吗？”

“谁说要你还别的，我伤里还有余毒没清净呢。”封不吝盯着他看，嘴角一扯，神，“郎中说了，天天都要一次。”

“我的神脉被摧损，此乃天罚。”扶玄对自己看得通透，静敛着的眸忽而一颤，向封不吝扫去。

谪仙。封不吝心间瞬时断明，悠悠地叹了一气，如此，他就是把人死了，也不足为惧了。

扶玄的眉心有阵痛楚般的瑟缩一闪而过：“我不是了。”

“……落你手亦为天意，我情愿是福非祸，也好算作天尚予我一分善念。”

扶玄并不上，歪了一下脑袋避开耳侧的气，只启声：“扶桑的扶，玄机的玄。”

封不吝又笑，他怎么会不知扶玄作何写法，上古的仙家遗册他倒背如，扶玄的名字甫一耳，任过何官何职他都如数家珍。

“穷村。”封不吝怀里环着人，有些心驰神往地低轻嗅，又了他的腰。

他扯开痞赖的坏笑：“我叫封不吝，你叫什么？”

人眸中确有浮云薄雾缭绕不散，久久遮着里的光，薄轻碰，语焉不详。

“……扶玄。”

“不过伤真是为你受的，你得心疼我。”封不吝制住他的挣动，低贴着他耳说话，气息呵那只耳蜗里：“我从天刑帮把你捞来，可不是善心大发。”

封不吝一面也不给，嗤地一声笑来，幽沉的眸抬起来盯上他，语气轻飘飘的：“逗你玩的，你可真有意思。”

他穿着别人的衣服，被别人的手着着，那个人固执又蛮横，手劲大得吓人，像是要把他的下半牢牢锁困在床上。

“我所余仙法微薄，治愈不了你的伤。”扶玄显然一早就动过了报恩的心思，奈何有心无力，他说，“除此之外，我并不欠你其他的恩情。”

人的脸立刻僵了，手也收了回去，想要起才察觉自己坐在怎样一个暧昧的怀抱里。封不吝正赤着搂他，的膛抵着脊骨，他的背后仿佛竖着一座不可破的城墙。

扶玄怔怔地看着他，长睫颤了颤没说话。

封不吝：“我够不着，这儿的男人也不愿意帮我，我是为你受的罪，你不给我一吗？”

“什么叫不是了？”封不吝的心思通了，慢悠悠地勾着扶玄的发丝绕圈玩，“你这么漂亮，就像个神仙。”

“我看见你从天上飞下来。”封不吝敛着眸看他的脸，声音懒洋洋的，没有焦的目光像是汪洋海不可测，把对方一张面孔从上到下淋淋地过。

扶玄上仙，坐境九重天西，数千年前破神境飞升，如今不知何故再堕凡尘。

“那你是神仙吗？”封不吝明知故问。

“村里砸锅卖铁赎买你，买完更穷了。”

“哪个字儿啊？”封不吝嗓音低浑，的鼻梁贴在扶玄耳旁若有似无地蹭，摊手掌停在他面前，眉峰一挑没个正形，“给我写写。”

封不吝鼻里轻嗤了一声，心想天意是让你砸天刑帮那群疯狗手里，当个万人骑跨的小母狗，落到我手里，分明就是逆天改命，老才是你最大的贵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