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披了衣裳四下寻找，终于在正对着破损之的金砖地上、熏笼的兽角边，发现一枚亮闪闪的事。拾起一瞧，竟是一枚黄铜三棱梭。

我笑：“是。晅儿是太宗之，我不想他的名分为别有用心的人所利用。”

我如实：“是离别之意。这密折，陛下准了么？”

旸叹：“骁王是逆党，虽可矜恕，不能翻案。即便开恩恢复属籍，也不过是个庶人。你的孩若继嗣骁王，从此也只能是个布衣，你舍得么？”

旸：“胡说！我们自幼在一，我绝不会害玉枢的孩。”

我欠淡然：“全凭陛下圣裁。”

旸角微扬，也不知是赞许还是嘲讽：“你怕我杀了他。”

旸：“东郡王毕竟是你的亲外甥，你说呢？”

旸笑：“这主意是你给她的吧。”

自刘钜与华走后，除了那一枚用丝带穿着的三才梭还系在银杏前，不论是在寿光、仁和屯、新平县侯府还是中，都没有留下他们一星半的痕迹。我唤银杏的声音不免颤抖而尖锐。银杏连忙来，问：“娘娘醒了。婢去。”

午膳用得晚，午后起，日光已西移。掀开帐幕呆坐片刻，白茫茫的一面窗，照得人目眩。时光像黏腻的麦芽糖，被扯得稠密而细长。我的耳目不知为何忽然灵起来。周遭静得怕人，室内有和的风，破光幕，难以察觉的残破。我缓缓走到窗前，举手摸索。日光与雪光包裹住手指，勾勒薄脆的骨相。忽有细冷的风钻掌心，原来窗纸已不知何时破了一条。隙向下弯折，像不悦的角。下噗噗颤抖，风像蛇信，一下一下舐着掌心。

我懒怠回答，合上睛轻轻嗯了一声。他又：“你上了一密折，你知么？”

旸：“密折中说，她情愿将东郡王继嗣废骁王一脉，请更名晆。”

他左肩一动，我绾一绾鬓发，缓缓坐直了：“密折中说什么？”

旸在遇乔睡了半个时辰，方才去守坤赴启的寿宴。

旸：“左日右圭。”晆，乃离别之意。晅离别宗室，玉枢离别皇城。从日的字那样多，玉枢偏偏选了这个，无情而贴切。旸问，“这个字只偶然在人名中见到，究竟是何意？”

我坦然一笑：“骁王逆案已过去近三十年，孤魂滞魄，无人祭祀，甚是可怜。他是陛下的伯父，陛下理应对此事有所置。晅继嗣骁王，既杜绝反臣之心，又使骁王飘魂血，不是两全其么？我不想陛下日后公私两难，还请陛下个决断吧。”

我摇了摇：“若真有那么一日，有人拥晅儿谋反，哪怕陛下有心饶他一命，我也会劝陛下杀了他的。”

我将三棱梭

很喜。早就想来告诉你，就是朝中事太繁。”

我一怔：“哪个晆字？”

这在遇乔的执事采衣看来，是不可饶恕的错误。在我看来，却甚是蹊跷。糊窗的纸虽然薄，却也不是一指就能戳破的。破损的边缘如此齐整，线条对称如刀切一般，分明是利所为。

我微笑：“请陛下就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