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笑:“我并非担忧失
。我只想一直活着,直到那孩
长大。”
我微微诧异:“妹妹一向安分守己,又于国有功,自然要加官晋爵的。”
易珠笑:“
多虑,难
我会反对
么?”她袖起双手,
一
气,“说是
来给
解闷,却尽惹
不快活了。”说罢在西偏殿中踱了半圈,目光在案几、字画、
瓶、宝剑上一一扫过,“都说西
是给最
的贵妃住的。陛下待
很好吧?”
我这才想起,咸平十八年自掖狱
来,易珠来漱玉斋向我倾诉无
的苦恼,我似乎是对她说过同样的话——稍稍用心,无往不利。天下事都怕“用心”二字,这个
理谁人不知?然而扪
屏息,我的心究竟在哪里?
易珠:“参知政事施哲,被几个言官参了一本,当朝脱冠待罪。”绿萼端着空茶盘正走到门
,听见易珠这样说,不由好奇心起,站住了细听。
施哲素来忠正敢谏,清廉不阿,多年来剖断狱事,无一称枉。历
易珠忙:“
新婚,何必说这个?”
我一怔:“这话怎么有些耳熟?”
我笑:“何事?”
易珠撇一撇嘴:“都八九年了,还笑我。”
易珠几分懒洋洋的
激之意:“我知
,这都是因为
的缘故。”
我笑:“我是提过,可终究要妹妹有真才实学才好。况且……妹妹不怪我擅作主张就好。”当初为了不令信王府察觉到新平县侯府的银钱异动,我向易珠借了五千两现银,买李万通一场说书——这当是他此生在汴城的最后一场说书。我没有告诉易珠这笔银
的用途,她事后得知,也未曾有半句埋怨,那五千两银
至今未曾还清。
就像在浩浩汤汤的大中抱住一片朽木求生,先是痛悔,继而无望。被冰冷浑浊的洪
浸泡久了,终于变得麻木。我的回答淡漠而简短:“尚可。”
待绿萼换过茶,我便问起
外之事。易珠
:“朝局尚算平稳,陛下正筹划着来年征讨荆州。”
咸平十年的天,易珠初选为女巡,是周贵妃的长女义
公主的侍读,曾在遇乔
住过好些日
。她的“当年”,应是当年。当年我有多么钦羡遇乔
,今日就有多厌恶。我淡然
:“周贵妃是
家中人,
室不够华丽,是因她尚简朴,又不是太宗皇帝不
她。这皇城还空着呢,以后年轻的妃嫔会越来越多的——”
易珠笑:“完璧归赵罢了。”
易珠拿起一枚百果糕,将将挨近边,沉
半晌,忽又放下。“有一件事,我不知当说不当说,也不知吉凶如何。我若说了,
可不要着急。”
我:“这我知
。”
易珠:“
又不是以
侍人,以
和陛下这么多年的情分,只要稍稍用心,自然不往不利。”
喜之意,反倒透
不以为然的神气:“还以为自己得罪了皇后,定是活不下来的,谁知竟添了封邑与俸禄。”
我打趣:“只要妹妹当年的烦恼,没有完璧归赵就好。”
易珠横了我一:“
也太不知足,今日的昭
殿,可比当年富丽得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