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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阅读754(2/2)

吴珦虽已年过七旬,姿却甚是轻捷。绿萼目送片刻,转甚是不解:“这吴珦当真奇怪。”

银杏笑:“咱们来很早,这人竟然在这里睡着了。瞧他半个脚掌都浸在中,椅的四条泥寸许,衣裳却一,又撑着伞。这必是夜半落雨时便在这里夜钓了。”说着又一指那老人的脚,“初来时,想必不会挑在这样近的地方,必是河涨上来,才浸了鞋袜。”

银杏正待反驳,忽而一怔:“不!这人看起来是来夜钓的,实则不然。”说着一指对岸青石砌成,中丈许的钓台,“若要垂钓应当去那里才是,这里浅鱼少,又在桥边,人来人往的,谁在这里钓鱼?好生奇怪。”

不一时李威从桥上跟了上来,见众人都站着不动,好奇:“何事?”

吴珦角噙笑,目光睿智而定:“自先帝驾崩,老夫一直在城中居住。腥风血雨,历历在目。老夫痴长数十年,便斗胆说一句,君侯虽有,却还不够。老夫愿意再送一件功劳与君侯。”

老人抱拳:“老夫荆州吴珦,拜见朱君侯。”

绿萼正扶着我向前走,转:“什么宵禁?”

我忙:“无事。你且在前面走,我们三个慢慢走。”

我忙:“不知吴大人有何指教?”

吴珦从容:“不敢。老夫去岁京,幸蒙先帝恩召,策对,通宵达旦。先帝曾向老夫提及君侯,赞许君侯的忠正坦诚,颖悟绝人。”

吴珦大,腰背直,声音甚是洪亮:“老夫在此恭候君侯多时了。”话音刚落,数丈外的李威回过来。

银杏驻足瞧了一会儿,笑:“虽说京城宵禁,这人倒是胆大。”

我忙:“请大人指教。”

李威知我不愿他跟着,于是快步走数丈之远。我正待举步,忽见那老人站了起来,转向我行了一礼。但见他一张长脸,双目湛然有神,长眉斜飞鬓,一纻衣如雪,颌下短髯如钢。威风凛凛,令人肃然起敬。我示意银杏留在当地,带着绿萼缓缓上前。

上钩的鱼儿拉扯得左右晃。

我大吃一惊,险些没有站稳。怔了片刻,方还礼:“妾朱氏,拜见吴大人。”

曜被弑,因怕我伤心,绿萼禁止府中众人在我面前提及“先帝”二字。我虽然常常思想年少时与曜相的时光,却从不宣之于。乍闻一个陌生人提起曜,心中蓦然酸楚。他竟赞我“忠正坦诚”,却不知害死他的正是我的亲兄弟。我不明其意,只垂:“惭愧。”

我心中一凛,然举眸见他笑意自信而诚恳,不禁大惑不解:“吴大人这是何意?”

绿萼白了她一:“你必是太闲了,一得空就要卖!”

吴珦笑:“‘君亦仁而已,何必同?’[132]今闻君侯得信王敬重,老夫心中甚。”

吴珦压低声音:“吴粲乃是老夫所杀,尸就埋在后院之中。”说罢微微一笑,“今日得见君侯,实乃平生幸事。告辞。”说罢回收起油布伞,折起椅,收起鱼竿,飘然过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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