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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阅读749(2/2)

不过小半时辰,银杏便亲自捧着玉銙锦带来了。旸回到书房,只见他已好玉冠,将衣带束。鬓发一丝不苟,环佩俨然。银杏奉上一只铜边彩漆的木匣,我亲自揭开,果然是一条紫地金丝、紫玉镂雕的玉銙锦带。我笑:“这便是曹氏临终

如何辨认,却要听玉机的。”

旸会意,笑容透着些许无奈,却也不争辩:“这就去。”又向我,“你在这里坐一会儿。”

旸有些失望,却也平静:“你也有你的。”

我叹:“玉机姿陋愚,不堪侍奉左右。旧日承王妃错,思之惶恐。”

我轻轻挑起锦带,但觉银丝沉重,清凉腻:“这条锦带,既有丝织纂绣,又有犀玉巧工,只要翻查少府监文绣坊与文思坊历年所的簿册图样,两相比对,孰真孰假立可分辨。”

:“母亲唤我何事?”

旸明知启借华的剑杀我时,是何等冷酷与决绝。我至死也不会忘记,她奋力拦住三才梭的右手是何等捷,就像被三才梭穿的疤痕,永远留在启的手掌与手背。他也应当知,我并不擅长与蓄意谋害我的人和颜悦、卑辞好言地周旋。对慧贵嫔是如此,对启亦是如此。我先是发笑,忽而转念,这何尝不是真相揭发前,他最后所表达的善意与情义。年少至今的惦念与数月的优容,我不是不念,然而我与他一样,也是“骑虎难下”了。

“已拜见过王妃。”

:“何为证?”

李威去了,室中忽然静得奇。红烛照,数朵冰莲在大瓷缸中漂游,似碧包裹住飞焰。天气并不炎,整个书房幽幽凉凉。银杏和李威还没有回来,这乍明乍暗、忽还寒的片刻,或是我与旸最后相安无事的时光。过去有多宽容,今后便有多冷酷。呆坐一会儿,还是旸先开:“你去后面瞧过儿了么?”

睛一亮:“既然还有证,那再好不过。”说罢吩咐李威,“去少府监,将景德元年以来所的锦带玉带的簿册图样统统取来,再让他们派人来。便是翻到天亮,也要查个所以然来。”

正说着,忽见一个着翠绿绸衫的中年女人低走了来。只见她绾着百合髻,一对碧玉簪并一枚累丝珠金钗。眉细致,气度沉静,一望便知是王府中举足轻重的仆妇。她低眉顺,对我不加一瞥:“启禀王爷,太妃立等王爷过去说话。”

旸不懂医术,更不通药理,新开的药方何需他看?大约是林妃听说我来了,恐怕启不自在,不旸与我在一起,所以遣人来请。旸去后,我随意从桌上取了一本兵法翻看。

旸转望一望天:“从前你们何等亲密,今日你便在她面前多待一会儿,也不愿意。倘若我不在城中时,你肯来看她,时常宽她,她就不会病得这么重。”

那女人:“太医新近为王妃开了一张药方,太妃请王爷一同去参详。”

我又笑:“再者,人会说谎,件却不会。所以证比人证可靠得多。殿下只是请来了人证,还当去详查证,才能定论。”

:“依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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