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去那几年，我孜孜以求、为民洗冤，是难得的问心无愧的坦时光。即使是令人不悦的腐尸和难以追查的悬案，相比京中之事，亦令人愉悦百倍。屈指一算，我回京近一年，往事来而复去，去而复来，教人分不清今夕何夕。我叹：“侥幸罢了。”

旸学着我的气：“侥幸罢了。”

我淡淡：“这五年在外面，也见得不少了。”

旸的笑意依旧有久别重逢的喜与温柔，眸光却如手心一般，骤然冷：“倘若没有李芸的那封密信，没有施哲与董重，只将曜的尸掘来让你看一，想必朱云也无所遁形。是不是？”

梓已经陵，我明知他不可能掘曜的遗，仍有些不寒而栗。不由自主地挣左手，将沾染汗意的指尖曲于掌心，藏于袖中，“惭愧，玉机不忍看先帝的龙。”旸笑：“说笑而已，何必生气？”

我趁机站起，行一大礼：“不敢。玉机还未恭贺殿下襄大捷。”

“玉机不知。”

旸笑着摇了摇：“王甯和宇文君山之所以大败，并非因为我会用兵。而是因为——”说着起近，他上的气息而净，“你只给他二人送去了皇太后的衣带密诏，却没有给他们送去兵略。”

“刘钜现下在何？”

旸直了，双手抚膝，眸光寒若星芒：“你说你不曾送去，那前些日刘钜去了何？”

旸轻轻一我的手背，语气却不容置疑：“臣贼，死有余辜。那污秽不祥之，以后不要去了。”

我藏起失望与痛心，尽力显诚恳与敬慕的神气：“以五千兵，胜五万大军。殿下用兵如神，勇略盖世，自古未有。玉机钦佩之至。”

旸的掌心忽然一：“听说前阵下了雨，葬岗必定恶臭不堪，你倒忍得住。”

“他的师傅究竟在何？”

“上一次殿下来仁和屯时，玉机便已言明，刘钜去探望恩师了。”

旸笑：“听说死了多年的尸，只要被你见了，也能寻到真凶。”

“衣带密诏？”乍听之下，我不禁笑了来。虽然我的确伪造了皇太后密旨，并封于玉銙锦带之中，然而听见旸称之为“衣带密诏”，我立时便想起了樊楼说书人所讲的三国词话中，汉献帝的“衣带诏”。如此说来，两封“衣带诏”结局何其相似。百年后，我命刘钜送衣带诏往江南，召集诸侯起兵的故事，也必是樊楼中一场极彩的说书了。“殿下是说，他二人有皇太后的衣带密诏？可查清诏书的真伪了么？”

旸却笑不来，只是一味看定我的神：“我已经在襄城中搜了这封密诏。唤你来，就是为了查清此事。”

我低敛了笑容，缓缓抬起双，迎着旸审视的目光，正：“衣带诏与兵略，玉机都不曾送去。”

我微微冷笑：“自上一次刘钜开罪了李威，便再也没有回府。江湖浪，萍踪无迹。他又不是我府里的婢，他往何去，我

【第四十一节明辨紫青】

我微一冷笑，不甘示弱：“成王败寇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