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冷笑：“当年刘秀在昆城下，以三千骑横扫王莽十万大军。以骑兵冲击运转缓慢的步兵，别说五千，几百便足以横行。”

我奇：“王爷倒不先回洛么？”

李威：“洛城有文将军守，料想无

事。未一兵便即死，却也怨不得旁人。

襄城依山阻河，峻险固，赵特带领右军万人，只要拒守不，旸便只有望城兴叹。他长途奔袭，人疲惫，粮草不济，更不敢绕过襄城，直取江陵。只要襄城还在义军手中，南接江陵，遏长江路，北取南，邀襄汉要隘，可说立于不败之地。然而当此要的时刻，军中竟了叛徒。我问：“这吴粲究竟是何人？”

李威停了下来，似乎在打量我的神情。宇文君山是刘离离的夫君，听闻死讯我固是心痛，然而更加钦佩旸。我笑：“后来如何？”

李威笑：“君侯有如亲见。那王甯在中军，当即挥旗令后军左移。不料王爷的伏兵从后杀，将先前在博望坡与南所割下的首级，军中。全军震恐。伏兵又尽王甯后军军旗，上官军军旗，大呼王甯败了，后军溃败，中军动摇，右军退却。王爷自西南穿阵而，与伏兵一，整军杀向中军。自晨至晡，冲杀数回，生擒王甯。右军当先渡河退襄城，斩断浮桥，关闭城门。余众不是赴汉、白河溺毙，便是逃往邓城。想来不久，宇文君山与王甯的首级就将悬挂于城楼之上。”

李威笑嘻嘻：“王爷就要回京了，君侯可当面恭贺。”

窗外的日光火辣辣的，我的背心猛然起了一阵，接着寒凉之意自脊背通贯全，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。襄大败，两位主将相继死，我的心几乎到了尖，急切问：“不知王爷可攻下襄了？”

我恍然记起，去年白琪罢相，萧太傅在病榻前向曜推荐了荆州大都督长史、年逾古稀的吴珦接替相位，并派宇文君山前往荆州接替吴珦。可惜不待吴珦上任，曜便驾崩了，柔桑与旸任命苏燕燕的父亲苏令为司政，助旸总揽朝政。“从前的荆州大都督府长史吴珦？”

李威摇：“王爷毕竟只有五千骑兵，短时如何攻破襄城？本想宇文君山与王甯已死，余下叛军战意全无，暂且放一放也无妨。谁知王爷正要回军洛，襄城中一个叫吴粲的府曹掾吏，杀了右军统帅赵特，开门献城，归顺官军。城中叛军全坑杀。”

曜当初所重之人的孙，将襄城卖给弑君的主谋，何等讽刺！旸大获全胜，岂非天意？悲凉愤懑的心境与嘲讽的气相和，竟是一片奇妙的平静，“这是人心所向，恭喜王爷。”

李威笑：“不错，这个吴粲就是吴珦嫡亲的孙儿。”

李威续：“王爷派几人冒充敌兵，对王甯说，王爷只带了三千兵南下，劝他渡白背城列阵，一举诛灭首恶，取不世之功。王甯果然带领五万步兵在襄城下列阵。王爷命一千骑连夜埋伏于边的芦苇之中，亲率余下四千骑冲击王甯大军左翼，自东北而，自西南而。王甯左翼当即溃不成军。”

李威笑：“说起吴粲，不知君侯听过吴珦这个人没有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