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毒发亡了。真是可惜。”

光一晃，旸的中忽然闪过一丝杀机，被柳条一拂，复又平静如：“我不是怕施哲将密信收卷宗，我是怕他不知天地厚，自己走上绝路。”

我依旧端坐：“殿下对过密信的笔迹么？”

旸冷冷：“内监嘛，刑余贱人，惯会拜踩低，各个心思刁钻，难以束。你既这样说了，我命人留心便是。”

旸也无心再用瓜果，也不唤绿萼服侍，起蹲在塘边洗了手，自袖中取绢帕：“我问过章华其余的婢，他们都说先帝驾崩的那天夜里，中的确未见薛景珍。他是如何趁黑去了畋园，如何找到朱云藏的，怕是永远问不来了。”

旸：“和东公公葬在一了。改日我命人将他禁的腰牌送给你，你拿去还给皇太后吧。”

旸终于捺不住，切齿暴怒，忽然俯，双手猛地踞案。盘盏了两，荔枝李了一桌。双冒火，随酒气兜扑下，“太宗的儿，你为何如此关心！那孩又不是你生的！”

我颔首：“殿下所言甚是。只是濮郡王在监舍似乎常常挨饿。”

我甚是激：“多谢殿下。”

我欠一欠，微笑：“玉机失礼，请殿下恕罪。不过玉机还有一事想请教殿下。”

旸：“你说便是。”

【第三十四节需事之贼】

我叹：“薛公公的遗在何？”

旸：“那封密信，我曾看过，上面的字微向右斜，一望而知是为了隐藏笔迹，用左手写成。这似是而非的字迹，本就难以对，而且……”他本面，忽而转，半张苦笑的脸，“我想留下这封密信，施哲却执意将此信存卷宗，一番争执之下，我心中恼怒，将信烧成了灰烬。”

虽然密信中提到信王弑君，然而朱云于公堂上并未供旸，旸便不是主谋。施哲要将密信存卷宗，传诸后世，旸自是不愿。引旸毁去密信，令他永远也查不信是何人所写，想来正是施哲的一片苦心。更何况，旸一心怀疑我，写密信的人，总逃不过我边的那几个，密信要不要留下，本也无关要了。只是他哪里想得到，竟还有人肯送死呢？

旸转过，凝视片刻，意味长：“薛景珍已死，字迹也无法对，我便当此密信是皇太后所写。你还要再问下去么？”

那一丝杀机甚是明晰，它只是隐没，并未消失。或是时机未到，或是碍于启与采薇的情，旸暂未行动。但若昌王兵败，施哲便凶多吉少。然而施哲既与我合谋，就当有举家赴死的决心。想到这里，我微微叹息：“殿下仁慈。”

我又问：“昱贵太妃与邢氏一族既已平反，何不让濮郡王回内居住？”

我又：“濮郡王毕竟是太宗之，在监舍与内官们在一厮混，实是不成统。”

我笑：“殿下烧掉那封信，并没有错。”

旸面一沉：“晔年纪大了，内都是庶母嫂辈，恐不方便。留在监舍中，待满了十二岁，开府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