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亲不歇息么？”

善喜：“郡主忙碌得很，不但要安排家中的大小事务，还要应付县令夫人和朱老太太。”顿一顿，迟疑而不满，“只是婢瞧着，郡主倒像并不伤心似的。”

我垂：“是。”

曈轻声：“是

母亲又向上合十：“不必理会我。你一向不好，先回去吧。你的屋仍旧是从前那间。”

我想也不想，答：“女儿只知云弟并非如他所说，在寻找火，却不知他原来在寻丢失的证。”

“女儿一回京，便去里看望过了。很好，让女儿问候母亲，请母亲多多保重。”

母亲仰望一望慈悲的观音：“把他葬在你爹爹的边，父两个在一，想必能时常见着。”

“女儿已去祭拜过。”

母亲嗯了一声：“他生前几个月，一直坐立不安。如今也好，终于安宁了。我陪你们担惊受怕这些年，总算看到了结果。从此我便在这儿住着，再也不回京了。”

母亲：“他已不是朱家的孙。我这个亲娘，也只能到这般，望他不要怪我才好。”

我淡淡：“整日伤心也是无谓，废居青州，还有人理会，也不算太坏。”

我又问：“顺郡主呢？”

么？”

善喜：“老夫人本来很生气很伤心，后来渐渐想通了，便整日在这里跪着，十分安静。”

小钱与刘钜带着两个小厮和三个丫住在客店之中，只有绿萼和银杏随我住在家中，即便如此，寿光的旧居也已拥挤不堪，绿萼和银杏都与我住在同一间屋里。因太过疲倦，我很快便睡了过去。不知过了多久，我听见绿萼起开门，轻声：“启禀郡主，我们姑娘今日太过劳累，已经歇下了。有话请明日再说。”

一时之间，我竟不知如何回答，只望着母亲憔悴蜡黄的侧脸发呆。母亲念了几句经文，又念了一声佛，忽然一气，像龙饱了，蓄势待发。心中一，烛光一晃，观世音却也不抬。母亲手中的念珠滴答地响，不徐不疾：“如今我只问你一句，你究竟知不知你兄弟在找寻丢失的证？”

母亲：“幸而还有你能。她无事便好。如今我们一家困在两地，让她自己多保重才是。”一切问罢，母亲方才鼓起勇气，转看了我一，“你才回来，想必也累了，回屋歇息吧。”

母亲似乎又满意又失望，长叹一声，再没有追问：“也有你不知的事。”

日夕赶路，我也确实疲累，草屋中的痛心与愧疚更是压得我不过气来。我退了来，只见善喜已然醒了，正与绿萼和银杏说话。善喜见了我忙磕，我扶起她，问：“母亲这些日饮如何？心情如何？”

虽然我并不后悔将朱云送到腰斩的铡之下，然而面对母亲，依然痛心与愧疚。“听说母亲已经跪了一整天了，早些歇息吧。”

我叹：“女儿愚钝，不知的事情尚有许多。”

母亲知我心伤曜忽然驾崩，又曾在信王府受过重伤，侧转的目光中不自觉地了怜悯与痛心：“去里看过玉枢了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