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杏：“善喜还说，有一日信王妃过府来看望顺郡主，郡主便哭诉说侯爷在外有了别人。姑娘倒是猜猜，信王妃是如何回答的？”

我拉起她的手笑：“这可难说了。毕竟你是你，善喜是善喜。”

正待登车之时，朱云忽然：“二，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说。”

银杏恍若无闻，自顾自：“有好几次，婢遇到难就会想，如果婢没有跟着姑娘去青州，而是留在府里，究竟会怎样。今日见了，才知当年随姑娘去青州真真是没错的。”

我笑：“你错了。信王妃还是当年的信王妃。”

银杏一怔：“婢不明白。”

银杏失笑：“姑娘说笑了，公哪里会听婢的！”

天早就黑了，巷中却还有一二汤面摊，老远就能闻到老汤的香气。油灯照着，气腾腾，是这寒冷的冬夜里，最后一温。朱云的烦恼命攸关，我不打扰，只作不见。

银杏笑：“姑娘料事如神。王妃不但让郡主忍耐，摆贤良淑德的样，还说，若公的心实在回不来，便让外面的女人门好了。郡主听了，很是生气。”

公发火。偶一角，都拿善喜气。这般委屈，已有一个多月了。”

我笑：“你又不是善喜，焉知留在府中便与她一样？”忽然心中一动，不觉惘然，“其实你比善喜聪慧，母亲也更喜你。若是你在朱云边，也许他不会去那等伤天害理的事情。”

当年旸与智妃生下长，又痴迷于村女刘氏，连去西北勘查屯田，都只带着刘氏上任。启被冷落多年，心灰意冷之下，险些让旸休了自己。这些事情曈一一看在中，想来也是极钦佩的。“从前信王荒唐，王妃宁可自行求去，也不愿受这般屈辱。如今倒劝郡主贤良淑德，换作是我，我也生气。”

朱云歉然：“二别怪我，实在是在家中不好说。二请移步。”

银杏转望一望窗外，似是见到了变幻不息的风云：“信王妃早已不是当年的信王妃了。”

我笑：“‘事行不必同，所务一也’[74]。信王妃从前所求，是与夫君同心。现在既以夫君的心为心，这般行事也是理所当然。可怜郡主和善喜，都不明白朱云的心，难怪各自神伤。”

祭祖结束，陪母亲用过晚膳，便要回府了。母亲将我送到二门，又命朱云亲自送我上车。今日腊祭，朱云却回来得很迟，此刻更是满脸疲惫，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，话也不肯多说。

听银杏所言，曈很可能对旸和朱云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，更不会知柔桑对朱云的慕之情。我不禁冷笑：“刺驾的铁证无故丢失，华长公主和祁长公主又逃了去，偏偏那边厢皇太后又痴缠。他自然是没好气的。真真是可怜了家中的两个女人。”

我暗自冷笑。朱云武人心，虽然聪明果决，哪里受得住这两个月的煎熬？我慢慢转，现好奇的神情：“何事？才刚在屋里怎么不说？倒要站在冷风里说。”

我笑：“为避免节外生枝，必是让郡主忍耐一时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