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这是为何?”
【第二十节志从其义】
梳过,依旧换上一
白衣,只是氅衣和斗篷都换作了淡
,裙上系了玛瑙扣。银杏低
系着衣带,一面
:“今日东市观刑之人一定很多。姑娘若不是要
,也可以去瞧一瞧。”
我心中一痛,不禁酸鼻。我宁愿思谚当初心狠手辣一些,如今我便什么烦恼都没有了。
思谚与
曜都是仁君,不想这引以为傲的“仁”字,终究害了他们。我叹
:“名门望族,看似锦绣风光,其实并不牢靠。就好像耍杂的走麻绳,稍稍一动,便会摔得粉
碎骨。”
明五年十一月二十八日,冬至的前一天,陆家十四
与邢家九
,于汴城东市斩首。今日也是华
长公主和昱贵太妃的死期。昨日午后,
中来人来宣旨,命我早朝后
。
银杏为我披上氅衣,淡淡一笑:“‘不恃敌不我攻,唯恃吾不可侮’[68]。与其将希望寄托在信王的
上,不若安分守己,谨慎小心。绿萼
,你说是不是?”
银杏缓缓:“皇太后与信王一声令下,多少人破家丧命。权势之冷酷,着实教人害怕。
婢记得太宗与先帝两朝,从未这样大肆杀戮过。太宗皇帝对昌王、对骁王党虽然严酷,终是没有滥杀。先帝更是孝义为先,复了昌王的爵位。”
绿萼正在收拾胭脂首饰,闻言于镜中蹙眉:“杀
有什么好瞧的?血淋淋的!”
不待绿萼反驳,我忙:“只怕皇太后宣我
,也是观刑之意。”
绿萼哼了一声:“你就会危言耸听!”
银杏看了我一,我只微笑饮茶,算是默许。银杏笑
:“因为姑娘还在信王府养病的时候,就让钜哥哥疾驰西北,在路上拦下奉诏回京的昌王,所以昌王行至一半又回转了。如绿萼
所言,姑娘对昌王有救命之恩,姑娘的话,昌王自会听从。一封虚情假意的信,又怎比得上钜哥哥以实情相告,晓以利害?”
绿萼忙:“姑娘不要
想。再怎样,信王也不会这样待姑娘的!”
银杏笑:“陆家和邢家都是外戚,陆家还
过帝师、皇后与大将,数十年来何等显赫。一朝落败,满门屠灭。姑娘常说,十家外戚中,能有一两家保全富贵
家,便了不得了。现下看来,果然不错。咱们家也是外戚。姑娘去观刑,算是自警之意。”
巳时,柔桑还没有下朝。慧珠亲自引我在东偏殿坐等:“君侯稍坐,太后卯正上朝,很快就回
了。”
我微笑:“太后勤政,乃万民之福。”
慧珠叹:“自太后临朝,便常与
婢说,从前见先帝天不亮就要起
早朝,午间经筵,午后议事,倒也并不觉得如何。亲
实践,才知
先帝的辛苦。”
慧珠拭泪:“君侯也曾陪伴皇太后数年,几时见过太后这般辛苦?”
我也转了哀伤的面孔,奋力挤一些泪意:“先帝猝然崩逝,皇太后忍愤
悲,日理万机,实是辛苦。”
一时桂旗奉上茶来,她一见我,便双目一红。良辰已死,我与她俱心知肚明。桂旗请过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