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杏：“华长公主于此事当真一无所知，所以也说不什么。只是昨天夜里，华长公主见钜哥哥于内来去自如，便求钜哥哥带她去守坤面见皇后，好当面申辩，钜哥哥见她可怜，便带她越墙去了守坤。”

银杏思忖片刻，又摇了摇：“不。倘若王妃不愿姑娘查探刺驾之事，大可以在前些年姑娘云游之时动手，或是过些日姑娘离开京城以后再动手。这会儿姑娘在京中，还要费力气困住姑娘，岂不是多此一举？”

我微微诧异：“刘钜的胆越发大了。他平常随我办案，并不闲事的。”

银杏：“华长公主说，她并未受人唆使，只因恨极，方才一心报仇。不想这件事竟成了刺驾的证据。华长公主还说……”银杏低了，不忍再说。

银杏：“华长公主被禁了，几次求见皇后，皇后都不见，哪里还能申辩？钜哥哥还去内问过华长公主。”

我哼了一声：“你说呢？”

银杏忙：“姑娘别恼，华长公主也是中了王妃的圈，才会这样想的。”

我哼了一声：“长公主还说什么了？”

银杏：“王妃究竟为何要将姑娘困在王府中？”

我连忙问：“她怎么说？”

心中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影，愈想看清，心就愈痛。我叹：“这里面有一些很的理，回府后再和你慢慢分说。华长公主被栽害，难无言申辩么？”

【第十七节功成弗居】

银杏：“华长公主还说，这定是姑娘定下的苦计，分明是姑娘预谋刺驾，却要栽害旁人，亏得陛下如此信任姑娘……云云。”

银杏：“婢当时正是夜，守坤的人都去歇息了，四连个守夜的也没有，椒房殿门只有皇后娘娘一个贴女在值夜。华长公主本以为无人在旁，是申诉的好机会。于是两人悄悄潜椒房殿，看见……看见阁之中，咱们公和皇后赤……赤在榻上……”说到此，声音几不可闻，双颊羞得通红，仿佛是她自己亲见了一般。

这消息比之朱云刺杀曜更令我震惊。我牙关一颤，无言可答。呆了好一会儿，好些我一直不解的事情慢慢有了答案。为什么熙平一心要将曜扶上帝位。为什么旸初时冷待启。为什么启忽然请我嫁给旸。

公主不手，她也有法让我病倒在府中。”

一句话刺中我心中最痛之：“我预谋刺驾？”

我微微苦笑：“现下还有什么事情是我听不得的？你只说罢了。”

银杏的气中透着一酸气：“婢也觉得钜哥哥很多事，问清案情就该来，为何还要地带她去守坤？”顿了一顿，转而庆幸，“可是去了才知，这一趟当真去得不错。”

我更是诧异：“守坤怎样？”

银杏想了想，小心翼翼：“婢以为，或者王妃忌惮姑娘的厉害，怕姑娘得知陛下驾崩，立刻手勘查刺驾之事。”这话不只是猜测，更是定了信王夫妇刺驾的大罪。我没有说话。信王府容不下悲愤和伤痛，条分缕析之后，唯余淡漠无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