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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阅读663(2/2)

半昏半醒间,我挣扎着说最后一句话:“放下长公主……殿下。”

一个男撑着一柄龙纹油纸伞,独立在雪中。伞沿锋锐,将天地切割成上阔下窄的青白两片。一白衣在漫天风雪之中,那柄伞就像一枚的月亮。他的脸藏在伞下,只消瘦的下颌。我一度以为那是思谚,走近才发觉,那是一张极其陌生的面孔,陌生到连五官都模糊不清。我甚是失望。转念一想,我毕竟是思谚的仇敌,他怎会亲自来接我?茫茫孤寂,无边无涯。至少我已偿清了血债。

前一片漆黑,好一会儿才渐渐分明。因伤在背上,我只能靠着厚厚的锦被,侧躺着。目光平视,是一侧卧的影。糊窗明纸被月光浸得幽蓝,绿萼在窗下蹙眉浅眠。烛火才熄灭不久,焦曲的灯芯上逸一丝青烟,似脑中的风暴化成了一缕呜咽。

绿萼坐在床沿,一面把锦被往我肩上堆,一面:“才寅时。天还没亮呢。”

我回手去探背上的伤,伤受到的挤压,我痛得倒凉气。绿萼顿时从榻上了起来,快手快脚地重新起灯。屋陡然一亮,我忍不住遮了遮睛。绿萼听见动静,移了灯过来查看。她张大熬得发红的睛,喜极而泣:“姑娘醒了?!”

不知过了多久,哭声渐渐隐去。宵练灰冷的剑光、华杀气腾腾的目光和启掌心的血光糅杂错,在我脑中回旋了千百回。剑气透的窒息和剑刃的清凉替袭来,忽然背上一,我醒了。

。脚尖在栏杆上一,宵练的灰影自半空直扑向我。

忽然抬惊呼:“妹妹!”绿萼尖声惊叫起来,银杏跃上相救,已然不及。

涩,全是药的苦味。我吩咐:“倒杯来。”绿萼连忙扶我坐了起来。我一面喝,一面问:“现在是什么时辰了?”

我的心似被刺破,鲜血浸了半个。然而我并不觉得难过和恐惧,甚而有些喜与欣。我的血还是的,我欠她的,终于都还给她了。

兔起鹘落之间,背心一凉,像在冬日里急饮了半盏冰碗。名剑,当真是一也不痛,我的心仿佛还盼着能再一些。但是并没有,凉意迅速散去,一汩汩而,带走了我所有的力气。银杏和绿萼连忙上前扶住我。绿萼满手是血——我的血。

我又问:“寅时?是哪一日的寅时?我睡了多少时辰?”

前一片苍茫,听觉却变得异常灵。在缠如丝的众多哭声之中,那个最痛心最绝望的声音,是母亲的悲泣。即使踏上黄泉路,我也是孤魂野鬼。这才是我的报应,至死不休。突然来到的死亡像一个盼望了很久的隆重日。我驻足观望,细细味。

青影驱散了宵练的剑气,华尖声惨呼,又戛然而止。刘钜扼住了华的咽,华半个脚掌已然离地,随即踢起来。她的双手扣住刘钜的右腕。刘钜已夺去宵练,左臂一震,宵练睁睁断为七八段,颓然落在刘钜的脚边。

了一气,颤声:“刘公——不可对华长公主无礼!”

绿萼:“就是今日的寅时。自巳时到现在,姑娘睡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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