采薇惊觉失言，羞得扭转过：“我才没有心急！”

“或者是母亲和兄弟来

自从谢方思死后，采薇的母亲便只剩了采薇一个孩。想来她是挂念女婿的前程，特命女儿来打听一番。又或者是采薇故意隐去了施哲，以免累及夫君的名声。我笑：“氏在洛犯案，这件案自然是洛令金大人侦办的。因有些地方存疑，所以我命刘钜和银杏过去旁听。如此而已。”

采薇这才释然：“当真这样以为？”

我笑：“那妹妹还的那一愿，是不是谢菩萨让施大人上了参知政事？”

我也甚是诧异：“并不是我。”

但见香炉和果盘等各样瓷，俱是雨过天青之，一望而知便是汝州官窑烧制的上品。这样的瓷淳县侯府和新平郡侯府也有几件，但我和母亲都收起来赏玩，绝不会将它们拿到野外使用。如此铺张，说不定又是哪位官员有求于我。

我笑：“施大人的为人，‘汪汪若千顷陂，澄之不清，淆之不浊，不可量也’[42]。宰相之位，如何当不得？”

我叹：“白大人是宰相，后红心的，不知凡几，又何须我来告诉陛下？”采薇听见“红心”四字，顿时满脸通红，好在昏暗中也看不分明。我又：“妹妹素来不大理会官场之事，今日怎的忽然说起这些？妹妹定是求菩萨早日让施大人当上宰相，对不对？”

采薇赞叹：“此人倒有心。单看这瓷，便是名贵之，似乎是汝州官窑所。”

采薇：“这是我半年前许的愿望了。别笑我。”

采薇愈加不好意思，垂低低唤：“……”

采薇窃喜：“施郎也不过就积攒了些仁义的名声，哪里就像说的这样好了。何况他才了参知半年，人也年轻，大约还没这么快就……”

我笑：“官要慢慢，妹妹切不可心急。”

我笑：“当然不是我。我不过是个女官，哪里支得动朝廷命官？”

施哲世家，仁厚聪慧，且对我和父亲有恩。倘若皇帝在施哲与杜二人之中选一位宰相，我更愿意是施哲。“妹妹别多心。其实以施大人的品行才学，宰相之位，自是当得。”

采薇：“我是听母亲说的，说是白司政不知怎的，迷恋上一个女囚，命人从京城赶去洛，将她救了来。母亲还说，那女囚的案就是经手办的。果真如此么？”

采薇：“如此说来，是早就知白司政和那女囚的事情了？听说在外数年，常常揭发地方官吏的不法之事。那谏官莫不是……”

一时到了父亲的墓前。只见墓碑端正光洁，一丝不染。墓上的字被重新描过，借着余晖，透隐隐金光，显是墨中掺了些许金漆。坟一丝杂草也无，墓碑前摆满了果品，香炉里还有半燃的香。远远望去，芳馨的墓前亦是如此。采薇咦了一声：“原来早就安排好了？”

么样的丑事？妹妹又是从何听来的？”

采薇有些讪讪：“是妹妹唐突了。也是呢，想对陛下说什么，何须借旁人的手笔。”